考等下的面对面借位吻戏里,她要怎么才能从气势上把白毛顶流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陈不恪走在她旁边,偏过脸看着,眸里隐笑。
还好镜头一直在后,否则拍下正向——身旁女孩的表情已经越走越严肃了,十足的战备状态,不像约会,更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人打上一架了似的。
明明是只小狐狸才对。
怎么一遇上这种事,就像灌了迷魂汤似的,方向都找不着,还乱着爪步七晕八素地被他牵着走。
陈不恪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低下头,声音清哑:“牵下手。”
“?”却夏差点转头。
但记着身后还有镜头跟随,她犹豫了下,目视前方,放到最轻声疑惑开口:“原对手戏里有这一段吗?”
白毛顶流眼都不眨:“有。”
却夏:“…哦。”
女孩从身上的珍珠白毛衣长袖里艰难地探出指尖——却夏还在腹诽这种服装道具叫男女主怎么自然牵手的时候,没能完全伸出来的手指忽然被人隔着毛衣捏住了。
却夏一滞,差点仰脸。
结果那人变本加厉,隔着毛衣,又轻捏了捏她手指,“自然点,却夏老师。”
他嗓音拖得懒腔慢调的,听不出情绪,“你可是专业的。”
却夏:“……”
士可杀不可辱。
白毛这是提前宣战了。
她不能输。
却夏绷着脸。
于是停顿了一两秒后,女孩手指轻转,反过来就挠进那人修长手掌里,勾得陈不恪一怔。
不及他反应,小狐狸爪子又飞快缩回去,老实本分地只攥着他手指了。
陈不恪眼皮轻跳,垂了眸。
他不动声色地环住女孩纤细的手,慢慢收紧。
最后一丝余地的空气被挤走,严丝合缝地勾缠上,却夏忍着灼人的不自在的情绪,她偷偷挣扎了下,没能挣开。
那人指骨清端凌厉,力度果然也不输。
暂输一局。
却夏咬了咬唇角,看向不远处他们的目标地。
——必须扳回来。
与此同时,导演棚,监视器前。
坐了半棚子的导演组工作人员和他们总导演邛杰统一地沉默着。
许久,终于有人出声。
“原对手戏里,有这一段牵手?”
“哈,哈哈,应该、应该有的吧。”
“这个,小情侣散步压马路,牵个手很正常嘛,不牵才不符合到这一步的关系设定呢。”
“有道理有道理……”
“有个屁。”
邛杰终于面无表情地戳破了这件皇帝新衣,“和女主对戏像雕塑成精,对着女主替身就来劲——再加戏,就让他重拍!”
旁边导演助理连忙劝:“恪总毕竟刚复工,痊愈不久,状态不好也正常,邛导您多包涵包涵。”
邛杰眉毛一竖,就要发作。
这时候,和陈不恪熟识的那个副导演笑了声:“可不能重拍啊邛导,反正就要替身吻戏那一段,其他的镜头用不上就用不上吧。”
“你怎么也惯着他。”邛杰不悦。
“我可没有,我就是了解他脾气——这段重拍的甜头您要是让他尝到了,我保证,今儿下午不用干别的,就陪着他NG这段替身吻戏就行了。”
“……”
导演棚子里一默。
下一秒,所有人默契地咳嗽着或闲聊着,把话题转了出去。
邛杰的视线也回到监视器内。
镜头里,牵手压马路的“小情侣”已经停在了那棵四人合抱的大树下。
却夏有点紧张,她攥了攥垂在外的手指。
果然凉冰冰的。
一定是因为第一次拍吻戏……和旁边的白毛祸害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气势上不输就好了,借位而已,他又不可能真亲。
应该压一下肩吗,压迫感是不是会——
最后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完全成型。
却夏手腕一紧,跟着拉力袭来,她刚巧一步跨出重心起空,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那人拉到了身前树下。
砰。一声闷响。
却夏的蝴蝶骨贴在了硬邦邦的树干上,她难能慌张地仰脸,面前大片的阴翳已经朝她笼罩。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