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了,本能地想要藏进被子里,但又怕引起贺楠遇的怀疑,只能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有点太累了。
贺楠遇伸出手,覆上了傅筠霄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傅筠霄心里有鬼,不敢在这种时候面对贺楠遇,也本能地排斥身体接触,但他缩在被子里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
“真的只是累了,”见贺楠遇的神情缓和了,傅筠霄又默默地补了一句。
贺楠遇感觉到了傅筠霄的情绪,又想起了刚才他在浴室的反应,默默垂下了眸子,脸色转瞬间变得灰败了。
虽然他的肩膀还是挺直的,却像是抽掉了魂,心中一直支撑着的某些信念彻底崩塌。
贺楠遇刚要接着唾弃反省,就听傅筠霄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请我吃冰激凌?”
贺楠遇的声音很小,尾音轻轻发着颤,最后的两个字几乎听不见。
贺楠遇一愣,抬眸看向傅筠霄,傅筠霄恰好也在看他。
傅筠霄躲在被子里继续用脚趾抠空气,唇抿成了一条线,又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贺楠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刚要开口解释,傅筠霄心里绷紧的弦就已经断掉了,他十分怯弱地选择了逃避,“行了,你别说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天撞见他蹲在羽毛球场偷偷哭泣的人,就是贺楠遇。
两人是室友,需要天天相处,也成为了不能改变的事实。
那贺楠遇有没有认出他,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贺楠遇如果早就认出了那天是他,他却毫无察觉,没心没肺,贺楠遇当时看着他时,是种怎样的心情?
傅筠霄只是想了想,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且贺楠遇知道却没有说出来。肯定也是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尴尬,若是他大大咧咧的问出来,贺楠遇肯定会承认,那样只会让情绪变得更糟。
另一种可能是他当时一直低着头,贺楠遇并没有认出他,但他如果再提起这件事,贺楠遇这么聪明,肯定能够通过蛛丝马迹,知道当天那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是他。
这样不就是再让他社死一遍吗?
傅筠霄虽然羞耻得头脑混乱,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
所以他继续伪装什么都不知道,维持原样是最好的选择。
他很清楚这一点,但却觉得如鲠在喉,这件事情一直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还不如问个清楚,给他一个痛快。
当着贺楠遇的面,傅筠霄表面上装得平静,心里却在哭嚎,整个人羞耻到了崩溃的边缘。
贺楠遇看着傅筠霄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傅筠霄看着贺楠遇,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贺楠遇明明看出了傅筠霄的异样,知道他是在撒谎,他却因为心虚,不敢多问,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面对傅筠霄。
贺楠遇顿了顿,只是说道,“那你好好休息。”
傅筠霄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神情太过明显,躲不过贺楠遇的眼睛。
贺楠遇微微低下头,眼睫落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嘴角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傅筠霄这时已经转过了身,只留给贺楠遇一个缩在被子里的背影。
……
两人都没再开口,整间宿舍都安静下去,就连吃晚饭时,傅筠霄都是等贺楠遇先吃完,这才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傅筠霄一直在躲着贺楠遇,贺楠遇明明感觉到了,却什么都没有说。
傅筠霄却以为是他伪装得好,并没有让贺楠遇觉察到,背地里还松了口气。
他倒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疏远贺楠遇,只是没脸面对他。
只要看到贺楠遇,他就像是被拉回到了那个尴尬的瞬间,头皮都麻了。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傅筠霄只能怯懦地躲避着贺楠遇,不愿意再多次提醒自己。
好在傅筠霄的恢复能力一向强,很少会把事情装在心上,尴尬的感觉慢慢变淡,他也能够接受贺楠遇直面了他的社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傅筠霄刚刚调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