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头发。
贺楠遇没有言语,只是配合地转过身来,将自己的额头送到了傅筠霄手边。
肌肤刚刚相接,傅筠霄感觉到了贺楠遇额头火热的温度。
“你发烧了,”傅筠霄神情有些严肃,声音微扬,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傅筠霄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医务室和药店早也关门了。
他有些为难,在思考离学校最近的诊所在哪,他们又要怎么过去。
贺楠遇烧得迷迷糊糊,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但准确猜到了傅筠霄的心声,说道:“不用去医院,吃了药就能退烧。”
说着,贺楠遇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到下面来吃药。
傅筠霄见他都病成这样了,连忙阻止他,“你就在上面呆着,药在哪,我帮你拿。”
贺楠遇看着傅筠霄的脸色,很有求生欲地没在客套,而是直接说了药箱的位置。
傅筠霄立刻蹲在柜子前,翻找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消炎和感冒药。
他倒了杯水,从床头递了上去,让贺楠遇帮忙拿着。
他又爬上了贺楠遇的床,将药放到了贺楠遇掌心,盯着他吃完了。
贺楠遇有洁癖,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更别说是坐他的床了。
傅筠霄刚刚洗漱完,穿着睡衣,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柔软。
许是生病中的贺楠遇,没法分出思绪,在意这些细节,任凭傅筠霄坐在他床上,还主动往里撤了撤,想给他留出更多的空间。
傅筠霄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坐着,再加上旁边就是贺楠遇,只能采用跪坐的姿势。
等贺楠遇喝完水,他又把温度计递了过去,说道:“先试试温度,如果温度过高,就吃退烧药。”
贺楠遇嗯了一声,乖乖拿过了温度计。
傅筠霄关切地看着他,说道:“你快躺下休息。”
贺楠遇真就躺了下去,还自己往上拉了拉被子。
他的睡觉姿势相当老实,如今盖着被子,像一个超长版的蚕蛹。
傅筠霄没心思打趣他,也忘了从床上下来,依旧坐在旁边等贺楠遇试完温度计。
过了几分钟,突然到了熄灯时间,整个屋子暗了下去,对面的宿舍楼也一片黑暗。
傅筠霄愣了几秒,抬头向四周张望,问道:“你床上有没有小灯?”
贺楠遇摇了摇头,之后才意识到傅筠霄可能看不到,出声说道:“没有。”
他们没有拉窗帘,月光透过玻璃洒进屋里,轻轻扬扬地落在他们身上,像纱绢一样飘渺。
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傅筠霄看着坐在一旁的贺楠遇,说道:“没关系,等我拿到你的温度计,再下去开灯。”
贺楠遇再次点了点头。
他感觉身体热得像个火炉,理智都被蒸腾光了,但一点也不困。
贺楠遇躺在床上,在黑暗的遮掩下,看着坐在一旁的傅筠霄。
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傅筠霄的眉眼和样貌在他眼中却无比清晰,像是间隔在两人之间的迷雾散去了。
傅筠霄数着时间,五分钟一到,就从贺楠遇手中拿过了温度计。
两人的床头正对着窗户,傅筠霄坐在床尾,没办法借着月光,看清楚温度计,便下意识往床头挪了几寸,将手探到了窗户前,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数。
贺楠遇这个病号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温度,视线从来没有从傅筠霄身上移开。
傅筠霄现在就跪坐在他面前,因为前倾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床头的栏杆,腰肢塌下,圆丘的弧度格外饱满,一层薄薄的睡衣布料贴着皮肤,起不到丝毫阻隔的作用。
两人的距离很近,贺楠遇只要伸出手,就能揽住傅筠霄的腰,将人带到怀里。
但贺楠遇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做。
就在他收回目光时,傅筠霄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都快39度了!”
傅筠霄没再耽误时间,立刻爬下床,拿着退烧药,又重新送到了贺楠遇嘴边。
贺楠遇就着傅筠霄的手,乖乖张开嘴,吃完了退烧药。
傅筠霄还是有点担心,说道:“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有退烧,那我们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