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斗殴会如何?”阿耐问。
燕非藏:“那也与你无关,你那三脚猫功夫,跟人打不起来。”
阿耐气道:“你的刀法也不怎么样!我们来的路上都听说了,你刚来客栈就被人看出刀法破绽,还江湖第一刀客呢,丢人。”
“……”
燕非藏没回,因为他已经到了柜台,见到了点出他破绽的陆掌柜。
陆掌柜今天又换了新衣服,橙黄色为底,妆容也偏向明媚娇俏,额上竟还贴了花钿,温婉之余更添几分昳丽。
她笑意真诚,声音柔和:“几位贵客是要住店?”
“在下金刀商行金破霄,陆掌柜,幸会。”金破霄倒是直接,“先前商行的商队冒犯了陆掌柜,好在陆掌柜大度,金某在此谢过了。”
“原来是金少东,久仰大名,客气了。”
金破霄哈哈一笑,“陆掌柜果然爽快。实不相瞒,我是听商队汇报,才知道江湖上有这等风水宝地,燕兄也是听了消息,才迫不及待前来领教。陆掌柜,这段时日,燕兄给你添麻烦了。”
他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此地荒凉,无山无水,哪来的风水宝地?
不愧是大商行的少东家,忒会鬼扯。
陆见微笑容依旧:“燕非藏,既然这几位是你的好友,便由你来招待。”
燕非藏:“……”
他现在是客栈伙计,确实得听掌柜的。
“要住店就住店,废那么多话。上房五两银子一晚,次房五百文,通铺一百文,你们自己挑。”
金破霄惊得瞪大眼睛,什么情况?!
阿耐快人快语:“燕大侠,你怎么会……你在客栈当了伙计?哈哈哈哈哈。”
“是真的?”金破霄问的不是当没当伙计,而是“刀法破绽”的传言。
燕非藏生性骄傲,若非真心服人,不可能如此顺从,他既听从陆掌柜,说明传言并不一定只是传言。
燕非藏稍稍颔首。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武技一道上,达者为先,他没有不情愿。
金破霄看向陆见微,不由心生佩服。
分明只是一位漂亮柔弱的女子,却轻易道破燕非藏的破绽。
八方客栈果真不同凡响,难怪一举击退百人围攻。
“我还忙着练刀,你们快点定下。”燕非藏不耐烦。
金破霄转首问:“温兄怎么选?”
“在下温著之,请问陆掌柜,上房在何处?”
面对轮椅富豪的询问,陆见微很有耐心。
“上房只有两间,在三楼东西两侧;次房在二楼,现只余五间;通铺出门左手,共三间,皆无人居住。”
“三楼,也太不方便了。”阿耐嘀咕一句,“公子,不如咱们去城中寻家客栈罢。”
温著之摩挲玉箫,“我累了。”
阿耐满脸心疼,忙道:“那就在这住下,等休息好了再去望月城。”
“陆掌柜,我想包下三间通铺,可行?”温著之问道。
阿耐先不干了,“通铺?那可是贩夫走卒住过的屋子,一定不干净。”
“干净。”燕非藏插了一句,“这般墨迹,实在浪费时间。”
金破霄道:“那就住通铺,房间大,榻也宽,挺好。温兄,你包三间,匀一间给我。”
“可。”温著之豪气道,“包一个月,阿耐,给钱。”
阿耐不情不愿掏出钱袋,“多少钱?”
陆见微笑眯眯道:“通铺每人每晚一百文,本可接待十人,包一间,一天一千文,三间三千文,一个月,九十两银。”
果真是富豪,出手就是不一般。
阿耐瞪大眼睛:“不过通铺,怎么这么贵?!”
“阿耐。”温著之声音透着几分疲倦。
“好的公子,我这就准备。”阿耐直接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不用找了,多余的十两是押金。”
而后推着轮椅出门,遇门槛时稍稍一提便过,力气倒是不小。
左手边三间屋子连排,客栈新建不久,屋子又少有人住,桌椅床榻崭新得很,被褥也都绵软暖和。
阿耐选了居中的屋子,推着温著之进去,环视一圈,心中抵触少了些。
“不错,看着挺干净。”他将轮椅推至窗边,打开窗,“公子,您先看会儿书,我去收拾。”
马车已被牵引进院内,他跑到院子里,从车厢搬出行李,共两个大箱子,沉得很。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本书,递给温著之。
后者接过,靠在窗边,悠闲地翻书。
“温公子,我来送茶水。”岳殊端着茶盘,站在门口。
温著之:“请进。”
“等等。”阿耐叫住岳殊,伸手揭开茶壶盖子,在壶口扇了扇,皱眉道,“这什么茶?”
岳殊不解:“就是普通的茶水啊。”
“店里没有好茶?我家公子只喝上等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