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奴婢还想过,小周先生那样的世族公子虽不错,可到底古板了些,您这样自由自在的性子,未必能受得住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奴婢不是教唆您什么,奴婢只是心疼殿下这些年的委屈,有个能放纵宠着您的人也不错,不管您做何选择奴婢都支持,真的!”
“我知道,这天底下你是最在乎我快乐的人。”
赵嫣莞尔,如芙蕖初绽,“放心,我没有为难。”
闻人少渊是她的第一选择,现在,也是唯一选择。
后殿中,魏皇后和流萤正在服侍太后娘娘用斋菜。
赵嫣请了安,听太后温声道:“哀家习惯了清净,不需要这么多礼数,你们都退下吧。”
“是。”
魏皇后起身,经过赵嫣身边时微微一顿。
赵嫣心领神会,跟在魏皇后的身后出了殿。
“本宫不能常来见你,你在这边可短缺什么。”
魏皇后望着衣裙明丽的女儿,难得放缓语气。
赵嫣沉吟片刻,轻声道:“母后放心,儿臣在这一切都好。唯有北乌使臣常去消遣的那家乐坊,需多加查探,我怀疑这里头有问题。”
魏皇后颔首,阳光落在庭前,微微发白,受天子之命前来保护太后凤驾的禁卫就站在不远处。
半晌无声,赵嫣几番启唇,终是开口道:“父皇当年,并不赞同兄长劝谏和革新之论。”
赵嫣说得委婉,但对魏皇后来说已然足够。
她一直以为,皇帝是顾及中宫的情面,才对魏琰多加放纵,却原来并非如此。皇帝遮掩魏琰,又有几分是在遮掩他的心虚?
魏皇后闭目,涂有丹蔻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她红唇颤抖,哑声道:“本宫明白了。”
“母后……”
“你放心,本宫并非冲动之人,不会以卵击石。”
再睁目时,魏皇后已恢复冷静,“他宠信甄妃,等闲不会见我。要近身打探,还有一个办法。”
“天子不豫,皇后有侍疾之权。”
“不错。本宫要先弄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
肃王府。
孙医仙端坐在堂中,须眉垂肩,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原本应该泡在药浴里的人信步归来。
“看来王爷对自己的身子并无认知,这毒,老夫是治不了了。”
孙医仙作势要起身,“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天底下能对肃王摆脸色的人可不多,但闻人蔺似乎心情极佳,竟然还能含着笑慢悠悠回上一句:“您老别生气,为本王这样的竖子气坏身子,着实不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医仙僵沉的面色缓和不少,叹道:“你中毒已久,没有配出解药,便只能先行压制。如今药效不稳,生死未知,容不得差错,大夫医术再好,也要病人配合才行。”
“教训得是,本王如今很惜命。”
孙医仙本就没生气,只是出于医者的严谨摆摆样子罢了。见他破天荒的好脾性,便也不再啰嗦,吩咐药童取银针,将配好的药浴抬去里间门净室。
闻人蔺想起什么,将解下的红袍搭在屏风上,“听闻《尚方》古籍上记载了一副药丸方子,男子服之,即便正常同房也不会使女子受孕。可否劳烦医仙,为本王炼制些。”
“确有这么一味男子的避子丸,不过因其工序繁琐、用药珍奇,如今已经失传了,不如女子服用的来得方便。”
孙医仙起疑,放下手中的银针,“王爷要这个作甚?”
寻常男子多少有些自大傲气,皆恨不能御女无数,儿孙满堂,谁会放低姿态服用这种东西?
但闻人蔺显然不是寻常男子。
屏风后,他的声音散漫而温和:“心上之人偶有宫寒,最是怕疼,本王舍不得她受苦。”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