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招财问:“娘子,接下来我们回府吗?” “难得出来一趟,急着回去做什么。”明华裳抬高声音,对外面的车夫说,“去集贤楼。” 招财问:“娘子,我们不是刚打了酒吗,怎么还去酒楼?” 明华裳没好意思说她进酒肆其实并不是为了打酒,含糊道:“阳光这么好,找个地方坐坐,顺便见个人。” “啊?”招财更迷惑了,“见谁?娘子约了人吗?” 明华裳像没听到,一心张望外面,忽然她伸手:“招财你看,那里有个变幻术的!” 招财连忙凑过来看,刚才的问题自然而然忘记了。 明华裳暗暗松了口气。前段时间被案件赶得喘不过气来,明日又要去赴太子的宴,想来也不会轻松。趁今日空闲,把该解决的事情一次都解决了吧。 招财专注地盯着幻术,看得一惊一乍,明华裳朝后望了眼,酒肆依然喧嚣热闹,酒客依然谈笑风生,花一样美艳娇媚的胡姬穿梭在酒席间。没人注意到,墙壁上多了一行不起眼的字。 那行字怪模怪样,乍一看很容易以为是随手画上去的涂鸦。但若拿着玄枭卫的密语本就能读出来,上面写着“二月初十 酉时一刻, 曲江池灯架。” 后面, 还画着一块玉璧一样的图案。 西市人流如织,马车走得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幻术师嘴里喷出长长的火焰,人群欢呼不断,明华裳打了个哈欠,撑在车窗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今日似乎没人跟着她,要不是因此,她也不敢如此大胆地在酒肆里留消息。 没有原因,没有事情,只有一句没头没脑的时间地点,以及双璧的署名。时间是根据太子设宴的时辰定的,灯架则是魏王、二张兄弟为女皇修建的花朝节灯,这几日正在赶工,里面环境混乱,人员混杂,很适合接头,明华裳就随口诌了上去。 任遥、江陵每日都和他们见面,有什么话当场就说了,不需要靠这种渠道和“双璧”接触。剩下的能破译这条消息,不知他们真实身份,却又密切关注着双璧动态的,立场就很可疑了。 那一日,京兆府、羽林军、御史台还有皇室成员,许多人都会到场,时间重合,地点相近,她给这么多人创造出便利条件,不知酉时,会有谁去曲江池灯架。 明华裳呼了口气,闭眼靠在车窗上。她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但不知对方是谁,盯着她在查什么,她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要么不出门,要出门就到处兜圈,拼命折腾他们。 这段时间,缀在她身后的尾巴总算散了,不知道是将她查明白了,还是换了种更隐蔽的方式。但潜藏在玄枭卫的内奸不除不行,对方已经向明华章下手了,不揪出对方,死的就是他们。 · 爆炸案终于告一段落,苏雨霁都长松一口气。这些日子她奉命监视查案小组,那五人虽然思路诡异,行为迷惑,精神看着也不太正常,但至少能看出来他们确实在努力,没有敷衍了事,也没有和其他势力相从过密。 虽然苏雨霁很怀疑,连装鬼这种离奇事都能做出来,他们查出来的结果,真的可靠吗? 苏雨霁只能说,如果案子没查出来,是他们能力问题,而不是态度问题。 苏雨霁觉得她的任务差不多结束了,她如实将这段时间明华章五人组的所作所为整理在纸上,用专门的火漆封印,准备去提交任务。她起身活动肩膀,望了眼天色,喃喃:“不知不觉,日头都落到这里了。御史台不用再去京兆府会审,京兆府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写完结案卷宗,今日察院应当无事,他应该快回来了。” 苏雨霁怕苏行止回来时家里没人,便暂时压下出门的念头,耐心等在家里。然而这一等却是许久,已经过了他寻常回家的时间,还没有见到苏行止人影。 苏雨霁心里咦了声,奇怪道:“他怎么还不回来?察院里有事吗?” 既然苏行止不回来,苏雨霁也不再耽误提交任务,简单做了些伪装就出门了。她提着挎包,装作去西市买东西,刚出门没多久,身后就追来一阵脚步声:“小姐留步。” 此刻苏雨霁正走到小巷中间,前后都无人经过。苏雨霁身体一顿,眼神猛然变冷,拧着眉回头:“又是你?” 对方抹眼泪:“是老奴。老奴在家里等了小姐许久,小姐为何没来?” “⑿()” 仆妇垂着手,卑躬屈膝道:“老奴不敢违逆小姐的命令,只是,有一样东西,老奴觉得应该转交给小姐。” 苏雨霁警惕地看着她:“什么?” 仆妇从袖子中抽出一封泛黄的信,双手递给苏雨霁:“娘子请看。这是十七年前,夫人怀孕期间写给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