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几天会有两三个,说是老同学。”
“那他还…挺受欢迎的哈。”
陈修言久未与人说话,跟她聊着天倒也愉快:“你是他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前天那女生还说是幼儿园的。”
薛梨莞尔一笑,“我是他大学同学。”
“大学的?”
“嗯。”
陈修言立刻来了兴趣,却还是极力控制着:“你见过他大学的女朋友?”
“呃…算见过吧。”
“知道他有女朋友,你还来找他。”
薛梨笑着说:“我贼心不死嘛。”
陈修言估摸着也没遇到过这么直接的小姑娘,被她逗乐了:“小姑娘,听叔叔一句劝。”
“嗯嗯?”
“智者不入爱河。”
薛梨哈哈大笑起来:“叔叔,您也太潮了。”
陈修言不再多语,神情放松地坐在了躺椅上。
“叔叔,我猜您的课肯定特有趣。”
陈修言脸上的神采渐渐散了些:“我很久不上课了。”
薛梨看出了他眼底的晦暗,暗骂自己大笨蛋,连忙岔开了话题:“叔叔,我明天再来找您写春联啊。”
“甭来了。”陈修言好言劝道,“你在这儿讨我开心也没用,陈西泽疼他宝贝女朋友跟什么似的,你没戏。”
“您怎么知道?”
“天天晚上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跟人打电话,跟个冰雕似的,我让他进屋聊,他还说被我听到了,女朋友会不好意思。”
薛梨眼底的笑意都绽开了:“我觉得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那你知道他什么专业?”
“眼科啊。”
“唷,看来还真是大学同学。”
“我又不骗人。”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学眼科?”
薛梨茫然地摇了摇头,猜测道:“眼科医生,挣得多?”
“挣得再多,也比不上他打比赛来得多。”
“那是…?”
“听说他女朋友是个小眼镜儿,跟你一样。”陈修言望了望薛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框架,“他升学报志愿的时候,说想选眼科,治好他女朋友的近视眼,总要让她摘下眼镜看看太阳。”
薛梨震惊不已,张着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一直挺好奇陈西泽为什么会学医,记得小时候她问过他将来想干什么,他说想当世界首富,薛梨还笑话他呢。
没想到他学了医,更没想到…是为了她。
陈修言见小姑娘眼睛都红了,都快哭出来了,连忙道:“哎呀,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别哭了,真是…听我的!智者不入爱河,别犯傻了姑娘。”
“行了,那我再送你一副对联,怎么样!算我把你弄哭的赔偿。”
薛梨揉了揉眼角,讨价还价:“两幅,给我姑姑和舅舅家也送一对去。”
“好好好。”
陈修言拿她也真是没辙,拿起了毛笔,蘸了蘸已经微干的墨水,“丫头,过来给我研墨。”
“唔…好。”
薛梨来到了陈修言身边,拿起了墨条:“陈叔叔,是画圈圈吗?”
“加水。”
“哦。”
薛梨将矿泉水倒入砚台中,小心翼翼地研墨着,却不想,陈修言迟迟未曾动笔,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
顺着他的视线,薛梨看到了自己脚上的那双休闲款小白鞋。
“叔、叔叔?”
忽然,陈修言将手里的毛笔甩了出去,墨汁儿溅了薛梨一身都是。
“啊。”她惊叫了一声。
“杨依同学,你好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好起来的!”陈修言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脸上绽开了无比亢奋又激动的神情,全然不似方才儒雅又幽默的样子,“你能走路了!你已经好了!”
薛梨惊诧不已:“陈叔叔,您怎么了!”
“你快跟他们说!说老师没有、老师没有做那些事,都是误会,你快跟他们说!”
男人十分用劲儿,抓得她手臂生疼,“那天你来找老师,老师批评了你,但老师没有做错!老师很生气批评了你,但老师没有做错!你快跟他们说啊!”
“对不起陈叔叔,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您弄疼我了!”薛梨用力地挣扎着,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迫切,仿佛一整个陷入到了疯癫的状态之中。
就在这时,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