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不正常。
钱二媳妇走的贼快,沈兰看她那样子,揪了揪眉头,回身在屋檐下拿了根扁担,赶忙追了上去。
这表婶一看就是要去找茬的,那边个男人,她一个人过去不定要吃亏,她得跟去盯着点。
卫子英见表姐和表婶都去了,眨眨眼,也忙不迭跟了过去。
半坡腰处,个男人正在说着话,那瘸着一条腿的李瘸子,正用恶心人的眼神,盯着两个瑟瑟发抖站一边的女子。
这两女子瞅着跟沈兰差不多大,身上都很狼狈,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特别乱,手还被反捆在身后,脚上也系了绳子,距离很短,将将只够她们走路。
两个女孩脸上都带着害怕,而其中一个,害怕的同时,眼神还一直疑惑的在往附近打量。
特别是在听到李瘸子口音的时候,她脸上的表神就更复杂了,有害怕,也有震惊……
“这个看着聪明,她生的儿子肯定也聪明,就这个吧。”那边,李瘸子和另两个男人说完话,目光一扫,就落到了那脸上带着震惊的女孩身上。
“那成,五百块,一分都不能少。”旁边,一男人道。
“嗯,准备着呢,你们点点。”李瘸子收回视线,从包里摸出一个鼓鼓的布帕子,塞给送人来的男的。
那男的接过钱,当场打开就准备点钱。
这时,扛着锄头摸过来的钱二媳妇,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问题。
呵……老娘今天还真撞大运了。
这狗日的李瘸子,竟然在买人……呸,一个瘸子懒货,竟敢祸祸别人家的闺女,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起来,左河湾的人最痛恨的就是拐子,甭管拐子卖的是哪里的人,也甭管被拐的是女人还是孩子,反正就是痛恨。
周柄贵家的柱,如今还傻着呢,有这么个孩子在村里,没人能忘记当年朱标强偷孩子的事,更别提去年夏天的时候,吕和平那个砍脑壳的又回村偷孩子了。
“点,点你妈的点,李瘸子你个狗日的仙人板板,就你特么这矬样子,还敢祸祸别人家的闺女,老娘打不死你。”钱二媳妇能叫许莽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路见不平一声吼,也不管对面还有两个大男人,她一个女人跳出来会不会吃亏,挥着锄头就冲了上去。
交易的几个人,想都没想到,屋子后面竟然跑出来个胖媳妇。
那个正在点钱的男人,被钱二媳妇这一吼,给吓得钱全掉地上了……
等回过神后,他和同伙对望了一眼,心一狠,就想把钱二媳妇给捉住。这女人虽然是个半老徐娘,但应该也能卖点钱。
却在这时,刚才那一脸震惊的女孩,看到跳出来的钱二媳妇,瞳孔一缩,大喊道:“二表婶,救我,这起子坏蛋,想把我卖了……”
正挥着锄头的钱二媳妇,听到旁边的闺女喊她二表婶,眼睛一扫,然后震惊了。
“春,春玲……”
钱二媳妇脑袋有点不够用,要不是这会儿她跟前还有两个拐子在和她扭打,她怕锄头都要吓得落地了。
没错,刚才一脸震惊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卫春玲。
卫春玲去海城读书,最后一次回来,是去年春节卫老太过世的时候,女大十八变,一个年多没见,卫春玲变化着实有些大。
变得钱二媳妇都没能一眼把她认出来。
就问神不神,奇不奇……
卫春玲在海城打暑假工,结果却被人贩子给拐了,然后转了几个人的手,兜兜转转半个月后,竟被人贩子给卖到了老家隔壁生产队。
卫春玲不是在左河湾长大的孩子,以前她一直生活在西口市,就偶尔才会回来一趟,回来了也只呆在左河湾,从来没来过东阳大队。来的路上,人贩子怕惊动人,走的都是山路,她被人贩子扛着走,眼睛中倒映着的就是大良山。她那会儿就觉得,怎么这山看着这么熟悉,等到了地方,再一听李瘸子的口音,她顿时就知道,自己这是被人贩子给卖到家门口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卖在哪个镇,哪个乡,她都在想着怎么自救了。
“狗日的仙人板板,敢卖我左河湾的闺女,老娘跟你们拼了。李瘸子,你走着瞧,你看咱左河湾绕不绕得你。”
钱二媳妇这一声喊,差点没把人吓死。
两个人贩子好像能听懂西口市的方言,听到钱二媳妇的咒骂,两人眼里闪过惊恐,越发坚定要把钱二媳妇给捉住了。
与此同时,沈兰和卫子英也赶到了。
两姐妹一到,就听到了钱二媳妇的话。姐妹两震惊,心里都在想,这人贩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左河湾的女孩,卖到东阳大队……
这么近,这人贩子就不怕暴露吗?
姐妹两惊异地对望了一眼,咻地一下从房子拐角蹿了出去。
钱二媳妇这会儿正和人贩子打成一团,她手上拿着锄头,人贩子一时没能制住他,卫子英和沈兰一出来,钱二媳妇就瞥到了两人。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