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坏蛋更清楚。
就在钱二媳妇想着自救之际,洞门口,一道极为轻细的闷哼声,忽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来。
这声音很小。
若不是离得近,钱二媳妇又警惕着洞里,怕还听不到。
钱二媳妇听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回来了,她不敢再蹭二牛嘴上的帕子,急忙转回身,胆怯地看向洞口。
刚一看过去,就见洞口处,走进来一个瘦弱的人影。
那人影不高,一米五都不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通身都很狼狈,她头发很乱,枯黄的头发紧紧贴在她脸上,把她脸遮挡了一大半。
钱二媳妇盯着进来的人看了好几眼,才认出她是谁。
看到来人,钱二媳妇眼睛一惊,想也没想,赶忙递眼神给她,让她快些离开……
可进来的人,却仿佛没有看出她的神情般,甩了甩沾了血的手,两步走到钱二媳妇身边,扯掉她嘴上的帕子,然后急忙动手解她身上的绳子。
“三丫,你怎么在这儿?”钱二媳妇震惊。
她完全没想到进洞的人,会是村里那如隐形人一般存在的吕三丫。
她压低声音,急道:“你快点,快点回去通知村里的人,不久前那伙子上山挖宝的栽娃子,又来了,还有蛮子坡那边,你钱二叔被他打破了头,丢在那里,你赶紧让人去救他。”
三丫没吱声,那双沉寂的眼睛,此刻却特别明亮,亮得宛如黑夜下的星辰。
洞中燃烧的柴火,倒映在她的眼底,那双曾让卫子英觉得很好看的眼睛里,酝酿着无人能懂的冷光。
钱二媳妇话一落,就对上了吕三丫那双有异于往常的眼睛。
“三丫……”钱二媳妇喊了一声三丫。
三丫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解绳子。
松开母子俩身上的绳子,三丫眼睛一转,走到洞里搁着的两个大背包前,手一伸,从里面抓了一把东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提起包,奋力丢给钱二媳妇:“二婶子,你带二牛走,出去后,记得帮我照顾我姐姐和妹妹,不能让我爸妈他们随便嫁了她们……”
说罢,三丫头不等钱二媳妇说话,跟小豹子一样,就猛地冲出了山洞。
钱二媳妇才刚把自己和儿子身上的绳子全部卸掉,吕三丫就已经跑出了洞。
她喊也不是,追也不是。想也没想,把两个背包往肩上一搭,拉起咬着嘴,不敢哭出声的儿子,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才追出去几步,就见洞口左侧三米之外,躺了个男人。
这男人,就是最后出洞的那个男人,他脑袋破了个洞,血流如柱,旁边还落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流的血很多,多得血腥味都泛出了铁锈,钱二媳妇被这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人,给吓了一跳,而钱二牛更是吓得嘴一张,就要尖叫,还好钱二媳妇反应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二牛,不能叫,一叫咱娘俩就完了,快,快跟妈走。”
钱二媳妇说着,看了一下四周环境,牵起二牛,下意识就寻着刚才吕三丫走的那条路追了过去。
不行,她得去看看三丫。
三丫刚才那话,听得她心里毛毛的,她爷过逝之前,就是用这种语气在给她爹娘说话的,让爹娘照顾她小姑的。
三丫刚才,刚才……莫不是在交待遗言。
她,她这是想干啥呢?
钱二媳妇焦心得不行,寻着林中痕迹一路追着三丫而去……
在山里长大的人,对大山是熟悉的,路上就是断了根黄荆棍,都能大致猜到黄荆棍是哪个时候断的,更别提蛮子坡这一片,还是钱二媳妇常年来打柴的地方,所以,只看了几眼,钱二媳妇就知道三丫是遁着哪个方向离开的。
另一边,跑出洞的三丫,已经追着那出来打柴的男人,来到了个斜坡上。
这个斜坡是个石地,上面有几块支梭出来的大石头,石头上长满了苔鲜,而三丫这会儿,就躲在石头下的缝隙里。
钱二媳妇没有猜错,刚才三丫的话,的确算是遗言。
只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除了吕和平外,她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人。
三丫完全没有想到,重生回来后,她竟会在这个时候会撞上这个人。原本,她只是想去西口市的北山,看看朱家有没有把棒老二的东西藏在,吕和平曾提过的,那座废弃的矿洞中。
如果有,她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变成钱,然后带着几个姐妹远走高飞,可不想到了地方后,却蓦然发现,那地方竟被人捷足先登了,并且,先她一步的人,还找到了朱家藏的东西。
她躲在暗处,想弄清楚这群人是谁,不想,却在这几人里,看到那个在夜总会,曾强行给她注射海/洛/因的人。
当年,她在那地方生不如死,就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他每隔一天,就会给她注射毒/品,然后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