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长被紧急送到了急救室。
一路上, 他似乎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脑袋不停地摇晃着,额头上满是虚汗, 并且嘴里还说着迷糊不清的呓语。
急救室的医生一番检查,却检查不出任何的异样。
“先照几个片看看, 病人之前有过什么病史吗?”
“没……没听着提起过,不过我们是军部的, 都有档案, 他叫柳宁长。”
柳宁长依稀能听到这些外界的交谈声, 但他此时就好像被困于一片幽深的泥沼之中, 他挣扎不能, 只是觉得无尽的痛苦在将他蚕食。外界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他却无法辨别里面的内容,也不知道究竟哪边才是真实。
在迷幻之中,他看见了自己的过去,他在部队中正接受着极其艰苦的训练, 那是一次负重越野训练, 已经是第四天,他的身上满是泥泞, 蚊虫叮咬让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块好肉,还有一道因为堕化物袭击而留下的伤口已经化脓,几乎要化为腐肉。
然而远处真的有腐肉,那是死去的队友。
精神的痛苦传达到□□上, □□的痛苦传达到精神上, 两相折磨, 柳宁长失去了意识, 却也算是解脱。
等到他清醒时, 他已经是在病房中,旁边坐着的是那临时搭档的后辈。
后辈见着他醒来,一下从那板凳上跳起来。
“前辈!你醒了!诶,医生!人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柳宁长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犹如刀割,说出来的声音也嘶哑不堪。
“前辈,你今天上午的时候突然在医院大门口晕倒了,照了片都说没什么事,可你就是醒不来,医生们只能让你先住院观察,我刚去办完住院手续,嘿,没想到你就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上午……
柳宁长躺在那里,此时医护人员们进来,开始围在他的身边诊治,他望着天花板,却丝毫也回忆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觉得十分恐惧,但却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恐惧,以及经历了什么。
“没事,我没事了。”他撑起身体,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挠,掀开自己的被子,“我没觉得有什么事,现在几点了?今天……今天的任务……”
“前辈,你就别逞强了!我向组长汇报过了,你今天休息,今天需要走访的人员已经分配给其他组了,组长说等你休息好了再继续任务,现在先好好配合医生的安排进行治疗。”
“我没病治疗什么!”柳宁长十分不满,“你别什么事都向组长汇报,大惊小怪,又不是死人的事,更何况,这年头死人都是小事。”他此时已经下床,清了清那极其不适的嗓子,向医生和护士说道:“麻烦你们,我没事了。”
“诶,柳先生……”
医护人员还想阻拦,却看着柳宁长不管不顾地走出了病房。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还有顾虑,不过手上的各项诊断报告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或许真的就像柳宁长自己所说,什么事都没有呢。
从病房离开,柳宁长立刻便跟组长联系,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可以继续任务,不用给其他的小队增添负担,但却不想这一要求立刻被组长拒绝了。
“我今天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小张说你今天脸色不好,你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分派给其他队伍了,你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说。”
“……”柳宁长还想劝说,却被组长直接挂断了电话,只剩他看着那手机,有些无措。
这还在急诊区,面前来看诊的病患和医护人员们络绎不绝,柳宁长靠在那病房外的走廊墙上,叹了口气,没办法,他揉了揉头,转身回到病房之中。
“那个,医生,报告能给我看看吗?”
这下他也没任务可以做,既然不赶时间,那就只能仔细去跟医生聊聊了。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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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是‘精神紧张’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医生们没有在柳宁长的身上发现任何器质性的问题,他的身体很健康,有一些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