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 我们今晚一起学吧?”
陆迟对上女子醺红的双眸,他方才说的那句是一时兴起逗她,按她原本的脾气应该会害羞不理, 眼下果酒氤氲出微醉,她仿佛变换了个人。
他轻拍女子纤瘦的背,用温和的语调说:“再睡一会儿,这种事你不用学,我不会逼你。”
再说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苏轻眉凝视他, “陆迟, 你……为何对我变来变去。”
他在树下对她毫无理由地凶, 用膳却记得她爱吃的小菜,而方才面不改色地说出让她心跳加快的话,还能很快回转到温柔。
苏轻眉吐出一阵果香酒气, 她尚存六分清醒,将憋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书生,是不是我在破庙里那晚做过什么, 让你讨厌我?还是你根本不想娶我, 迫于形势。”
她习惯这样的称呼,心底也是这样喊他, 便不自觉带了出来。
“自然不是。”
苏轻眉的掌心捂住他的唇, 蹙眉坚持,“那就和我一起看, 外祖母教我, 我们要做真夫妻才能长久的!”
陆迟揭下她的手, 他成亲只为了将她困在江南, 也未曾想过要和一个女子发生更亲近的关系, 奇怪的是,苏轻眉身上存在着他无法忽略的吸引力,让他难以拒绝。
“你是说,想和我长久?”
“对啊。”她想有人对她好。
母亲离开得早,父亲形容虚设,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其实很盼望能有人真心待她,和陆迟成亲后,他偶尔的体贴的确让她无法忽视。
她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苏轻眉嚷嚷完那句豪言壮语立刻栽倒进男人怀中,抱住他的腰,好似听到男人低沉地回了句,“好。”
回到徽州的河边宅院已是深夜,苏轻眉喝的不多,睡了两三个时辰下马车时足够清醒,猛然想起她先前说的话,脸上燥的不行,不得不装睡蒙混过关。
陆迟低头看了眼抿紧唇角的女子,“还在睡?”
没有回应。
他打横抱起她下了马车,径直走往卧房,苏轻眉只觉他的手比马车行的还稳,一点都不颠,很快就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上。
苏轻眉竖起耳朵,没听见丫鬟在哪,心道书生不会还要替她脱衣裳吧。
“绿桃去烧沐浴用的水,你神志不清,只有我帮你换。”
“……”
陆迟说完好笑地看着瞬间紧绷身体的女子,他抱着她的一路上瞥到过她偷偷睁开眼辨别位置,一看就是是清醒了想耍赖。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何时。
男人弯腰,手指修长瘦削,像一把裁刀从她的领褖处往下拉,她的盘扣很轻易地从线缝脱出,露出杏色的柔软里衣,能看得到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和时隐时现的一抹雪.白。
当他的指端落到她的腰际,苏轻眉再装不下去,捏起被角往里侧滚了一圈,脸上红透:“不用了,我,我醒了!”
陆迟收回手,淡然道:“哦,这么突然,酒也醒了?”
“嗯!”
“那你还记不记得说过一起看避火图的那句?”
他如此直白,她想说不记得也被他提醒了啊。
苏轻眉索性躲进被窝里,闷着头假装没听见不回答,很快两位丫鬟抬着木杅和一道山水屏风进来,内室里立刻泛起了热腾腾的白雾。
绿桃企图留下,男人冷冷扫了她一眼,她被另一个体壮的丫鬟拖走了。
苏轻眉提醒他道:“陆迟,我要沐浴了。”
前几日她在房里洗澡,陆迟一般等她睡下才进门,两人不至于这般尴尬地面对面。
陆迟解开暗领,“嗯,我也是。”
“……嗯?”
苏轻眉等了半天,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总不能赶他。
很快,她就眼睁睁看着下人搬来了只更大的木桶,摆在屏风的另一侧,难道他也要在房里洗?
“太晚,池子的水不及烧,我加一扇屏风,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男人转身合上门,旁若无人地解开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