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元池算是有惊无险。
按着元池的想法,自己多少是要挨板子的,只要是自己不承认,皇后念着自己是崔正的人,罪没有定下来之前,是不能要了自己的命的。
这招虽然一箭双雕,但是总要付出什么。
皮肉之苦,是她打算好受了的。
却不想公主派时安,用着赵妃娘娘的名义阻止了皇后。
元池现在毫发无损,都是因为公主。
元池看着公主,又收回目光。
她想到公主说的,深宫独行,实在孤独。
公主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还好,她不是独自一人,还有公主。
崔正的话,比陈画屏的话有用多了。
昌平帝将崔正看做自己的眼睛。
对于他说的话,自然十分相信。
他看着李咏祥,说道:“崔正之言可是属实?”
李咏祥身体发抖,嘴里却不敢说什么。
崔正说道:“奴才查到的确实是如此,陛下若是不相信,不如奴才将人带回去审问。”
带回去三个字一出,李咏祥再也不装哑巴了。
他拼命的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也是被迫的。”
李咏祥不是软骨头,而是崔正心狠手辣之名朝内朝外皆知。
今日他若是咬定了自己和皇后没有关系,皇上又把自己交给了崔正审问,那到了崔正手里,说不定要被刮去一层皮。
谁不知道崔正手里审讯的人,一个个无论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出来的时候都看不出个人形。
李咏祥年轻的时候都不敢和崔正对上,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不敢。
他话一出口,昌平帝就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他咳咳了两声,然后道:“皇后呢?”
皇后在门外跪着,崔正今日来的突然,直接就将人带走了。
皇后怕出事情,就跟着来了。
皇后没有想到,崔正不仅带走了元池,还带走了李咏祥。
皇后在殿外面色苍白的跪着,生怕李咏祥是自己的人这件事让崔正查出来。
往皇帝身边安插人手,一安就是十几年。
皇后不知道昌平帝会如何处置自己。
她安慰自己,自己可是皇后,给皇上诞下了一儿一女,于社稷有功不说,还治理六宫多年,如今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废了自己。
昌平帝一开始只是想要人将皇后带来,但是听见女儿一句:“皇后娘娘一向不过问女儿的婚事,如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干预,难不成是看着父皇近日身子不适?”
陈画屏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胆大的话。
她说完,元池都为她提了一口气。
公主实在太大胆了。
若是昌平帝发怒,只怕这件事情还需要赵妃娘娘摆平。
元池不经意攥紧了手。
皇帝听着女儿的话,眼神都不禁深了深。
崔正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也说了一句:“公主所言不无道理。”
一个是自己最宠爱,又威胁不到自己皇位的女儿。
一个是自己一直忠诚的下属,两个人一人一句,直接让皇帝想到了皇后怕不是知道自己近日身子不好,想要嫡子将自己身下的皇位取而代之?
皇帝越想脸色越难看,他已经让嫡子取了忠勇侯的女儿。
如今嫡子连赵家的兵权也要觊觎。昌平帝想到这,深吸一口气,说道:“来人,将五皇子也带过来。”
元池跪在地上,像个局外人。
和皇位比起来。
杨家人有没有瞒天过海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皇帝也没有问。
只是皇后五皇子未到。
皇帝不免看了身边人一圈。
最后视线定格在元池身上。
他想到女儿一句:多亏了父皇的人忠心,又看向了李咏祥。
只觉得人心险恶,贪心不足。
自己念着旧情,想李咏祥伺候自己多年,让李咏祥当了太监总管,却不想李咏祥一直为别人卖命,连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都比不上。
他看着元池问道:“你叫什么?”
元池低着头,说道:“奴才元池,司礼监随堂,先前伺候过皇上。”
皇帝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