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风也更凉了。
三人站在风里,好似无声地对峙。
“徐老师去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宋辰溪想扯开刚刚的话题。
好在, 阮糖不会直接说什么,裴斐现在也无心说什么。
宋辰溪成功扯开了话题。
“她,还在办公室,说明天有专业课,需要备课到很晚, 就睡在教职工宿舍了。”裴斐说完,又闷闷不乐的垂下脑袋。
她现在这个样子,和宋辰溪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果然——
靛蓝染白布, 一物降一物。
宋辰溪想起,之前和裴斐在MEMORY酒吧掏心窝子聊天那一次。
任你是什么人,有多大能耐,有多么冷血毒蛇,动了真心,你就不再是原来的你。
宋辰溪指了指阮糖推着的自行车, “我们准备还车去, 你,怎么说?”
裴斐有些失神的抬头,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但是就在宋辰溪准备转身前,她说, “对了, 阮糖, 你最近都还好吗?”
阮糖停下脚步,有一种生人勿近却又恰到好处的礼貌,“谢谢裴医生关心,我......我现在好很多了。”
“嗯,那就好,你好些日子没来复查了,PTSD的药物,疗程结束后就不要吃了,影响受孕......”
裴斐的那一个“孕”字还没说完全,就被宋辰溪捂住了嘴吧。
阮糖还是听见了,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微微红了脸的笑道,“好,我知道了。”
宋辰溪给了裴斐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后,对方眨眨眼睛,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呼......可把我吓坏了,你速度真快。”裴斐说。
“咳咳......”宋辰溪白了她一眼,小声说,“说一个女人速度快,可不太妙。”
“我可听不懂你再说什么,”裴斐偷笑,不得不说,宋辰溪这一捂嘴,可把裴斐给捂清醒了,“还有,你自己呢,也该到易感期了吧?”
宋辰溪看了一眼阮糖,就把裴斐拉到一边,“你个黑心莲,你报复我啊?”
“报复什么啊报复,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裴斐无奈摊手。
“那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讲这件事情吗?”宋辰溪手心冒汗。
易感期推迟的事情,阮糖还不知道。
“该不会,”裴斐手指着宋辰溪,眼睛瞪得很圆,“你还没告诉她?”
宋辰溪心虚的转动眼珠子,腮帮子突然鼓起,又骤然瘪下去,“没有告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多一个人来承受呢,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真的是服了你这个老六了!”裴斐气的撇撇嘴。
宋辰溪腹诽,这个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人,还会说流行语?
裴斐清清嗓子,“你们不是伴侣吗,讲这件事情不用害羞的,这是伴侣生活不协调,需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沟通的......”
“打住,打住!”宋辰溪一下子按住了裴斐的肩膀,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道,“说谁不协调呢,我们协调的很,配合得不知道有多好!”
“哦咦~”裴斐露出了诡异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是我能听的?”
宋辰溪忽然意识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原地石化。
“啊不,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生活,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什么的。”她越描越黑。
“好,我不误会。”裴斐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并露出刚刚的那一抹诡异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宋辰溪闭上眼睛,单手捂脸,内心沧桑点烟。
糟糕,她还是误会了。
“不过,说正经的,”裴斐收敛了脸上意味不明的笑,“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能够恢复,还真的需要阮糖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宋辰溪睁开眼睛,微微皱起眉心。
裴斐看了一眼阮糖,宋辰溪也转身看她。
可能是两人说话的时间有点长,阮糖已经把共享单车停好,蹲在一边,用手悬空逗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猫。
路灯昏暗,透过树叶的缝隙垂落,温柔的洒向阮糖的发顶,呈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