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一点点抬头，偷偷看宋辰溪。
宋辰溪也在看她，“过来我怀里。”
阮糖愣了一下，她刚刚坐在马桶上等待的时候，就已经幻想了这样的场景。
她缓缓移动，背对着宋辰溪继续曲起膝盖。
“阮糖，你，还想留在北市吗？”宋辰溪把水冲到阮糖的脖子上，说话的声音和水流的声音混合，听起来很朦胧。
倒像不是刻意问阮糖的，而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深意。
怀里的人很安静，看着泡沫的眼神有些冰凉。
“嗯，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带你回去，这所谓的突击训练课程，不上也罢。”宋辰溪说着，同时歪着脖子，看阮糖的侧脸。
阮糖依旧没有说话，抱住双膝的手收紧，肩膀缩的更窄了，单薄，脆弱，却有着自己小小的倔强。
宋辰溪没有催促，怕小家伙冷，不断用热水从她的后颈淋下。
“不能，回去。”阮糖的头埋下去，后脖颈上的骨头异常突出。
“为什么，不能回去？”宋辰溪拿起一条小毛巾，湿了些热水，盖在小家伙的腺体上。
阮糖用手指拨弄着泡沫，它们发出极微弱的“嗞嗞”声。
过了很久，久到泡沫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久到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下来。
宋辰溪侧身打开出水口，“小心烫，”她一边说，一边护着阮糖，把对方往浴缸的另一侧推。
湿滑的感觉在掌心蔓延，宋辰溪的心上一怔，回想起刚刚吻过的每一个地方，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姐姐，你......你希望我，回去吗？”浴缸里的涟漪绕过阮糖，像浪花似的敲打在浴缸的边缘，溅起极小的水花，“离开北市，回到槐市，你，希望吗？”
一直以来，看起来是宋辰溪在呵护阮糖，殊不知，阮糖总是为了她，做一次又一次的退让。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决定，”宋辰溪凑到阮糖耳边，一只手搭载她的肩上，“我尊重你的意愿，也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你回槐市，我就回槐市，你留在北市，我也就留下，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糖缓缓歪下脑袋，用脸颊去贴宋辰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背，“真的？”
“嗯，”宋辰溪点点头，“这一次，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阮糖向后靠，贴在宋辰溪的心口，“好。”
水里的泡沫越来越少，部分水面变得清晰。
“糖糖，刚刚夏老师在电话里让我转达她对你的歉意，她没有想到，私自的决定会让你这么为难。”宋辰溪语速不快，同时，带着试探的意味。
她在试探小家伙的态度。
阮糖无声的看着水面，没有表情，亦没有动作。
这段时间，阮糖的确承受了很多，她身心俱疲。
宋辰溪本来不想充当夏至和阮糖之间的和事佬，但是，没有办法，夏至是阮糖的妈妈，肯定不是故意伤害阮糖的，她见过阮糖的养父母，无论如何，夏至比那两个阮糖当作赚钱工具的禽兽，更适合做阮糖的家人。
需要跟夏至算的帐，改天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为阮糖解开心结。
“夏至老师，其实很喜欢你的，她对你说的话，做的事，也许方式不对，但，出发点一定是好的，她毕竟是一个母亲。”宋辰溪说的语重心长。
阮糖小小的动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表情和言语。
宋辰溪把热水关掉，水面上的涟漪很快就消失了。
“她找了你很久，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如今终于见到了你，难免情绪失控，”宋辰溪给阮糖的后背上浇水，“她太心急了，这一点，的确是她不对，擅自决定你的未来，这一点，也是她不对，但是糖糖，她最不至死，你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解释自己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