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底,又不愿意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
只要夏至没有答应,也许就还有希望。
料定了阮糖不会反抗,夏至没有做什么解释,而是举起茶杯,客气的笑着回应副校长,“阮糖的确优秀,我就不谦虚了,不过,我捐的实验器材,扩建宿舍楼的经费,还请副校长收下,以后,好好照顾阮糖便是。”
“什......什么意思?”阮糖的声音很小,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我要去的是......是槐大,槐大,美院......”
阮糖又强调一遍,校领导们脸上的笑容滞了滞。
“我,不要!”原本坐着的阮糖,突然从椅子上直直地站了起来,脸上有恐惧,眼里却是一百二十分的坚定。
她背上自己的米白色帆布包,鼻尖红红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夏至的呼喊,走了出去。
北市大学好大,好陌生,阮糖不认识路,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荡。
她不理解,为什么夏至要骗她,说好来北市学习画画的,怎么变成了学习金融分析,而且做这个决定之前,完全没有和她商量一下,起码还说一声啊,不然,这种行径和养父母有什么区别?
她只觉得身上很冷,很累,头好重,哪哪都难受。
“阮糖!”夏至追了过来。
阮糖听见后,拔腿就跑,但是她泪眼模糊,没有看清道路,摔了一跤。
夏至追上了她,“没事吧?”
语气听着倒像是关心,但是表情却冷厉的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私自离席。
阮糖拼命挣脱,拼命摇头。
夏至捏着阮糖的胳膊,微微发力,把她拽了起来,“走吧,校领导还在等我们,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不等夏至说完,阮糖用力甩开夏至的手,猛地后退两步,颤抖着说道,“别......别过来!”
夏至第一次见到阮糖这样的表情,第一次听听到她这样的语气,一时有些恍惚,愣在原地不敢移动。
“夏......夏老师,为什么?”阮糖的眼尾和鼻尖一样红,嘴唇却没有血色,“我,不是来......来为比赛做突击训练的吗?”
夏至表情一僵,“你真的喜欢画画?”
阮糖没有表情,没有反应,从头到脚戒备着。
“难道不是宋辰溪让你学的?让你分散注意力的?”夏至说完,朝阮糖面前走了一步。
“是……是因为我喜欢,姐姐才……才送我去画画的,而不是因为她送我去,我才喜欢的,请……请不要因果倒置。”阮糖一边说,一边摇头。
夏至见状,也不敢继续靠近,双手举起后退一步。
“好好好,就算是这样。可是,我也有我的考虑。”夏至眉心微皱,继续说道,“我这是为你好。”
阮糖双手捏紧自己的衣摆,看向她和夏至中间的地面,“我……我是跟您学画画的,除了画画,您其他的考虑,和我好像没……没有关系吧。我……我可以拒绝的吧。”
她的声音很小,夏至却听清楚了。
夏至的眉心用力紧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画画,你这么有天赋,一定做什么都会成功,为什么一定要做和我一样的事情?”夏至说的有点激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阮糖可能不理解。
“夏......夏老师?”阮糖看着她的眼睛,颤颤巍巍的摇头,“您......您,怎么了?您......您是我的老师啊!”
“你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做浪漫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夏至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是,你的确有天赋,可那又怎样,就算突击训练了,你的成绩也只能是中等水平,不可能赢。”夏至说完,单手扶额,浅浅的皱着眉,银白色的头发半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捏成拳头,垂在身侧用力颤抖 。
夏至有些心急了,她一开始并没有想要这样说。
阮糖咬着下嘴唇,已经退到了墙边,“我没……没有把画画当成某一个行……行业,更……更没有想要赢得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