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您二老吹来了?”宋辰溪没有坐在办公桌前, 而是坐到了阮糖养父母对面的沙发上。
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该有的礼数她不会忘。
“小溪啊, 你看, 我们阮糖跟你结婚也快一年了。”听到“二老”两字的时候,孙美兰嘴角抽抽,她可不喜欢被说“老”, 天价化妆品用到手软,医美护肤也是每周都有在做,她可年轻貌美着呢。
孙美兰边说, 边端起杯子喝咖啡, “期间也没怎么回家,你也知道, 我和你爸爸, 已经退休了,做的小生意最近也不怎么赚钱,唯一的女儿又不在身边,要不,我们出去找份赚钱的工作做做吧?”
说完,孙美兰就低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像是这么一句话, 让她说的都快渴死了。
宋辰溪笑笑, “您慢点喝, 不够我再给您添。”
“哎, 小溪就是孝顺,我们阮糖能嫁给你, 可真的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那个时候我说什么来着, 咱们小溪是干大事的人, 是要赚很多很多钱的人,是吧,孩她爸?”
孙美兰对宋辰溪已经换了芯儿的这件事,并不知情。
只是,看见宋辰溪这么礼貌客气,她还有点不习惯。
毕竟,当初要他们女儿的时候,都没这么客气过。
以前的宋辰溪,虽然很变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胜在人傻钱多还爱霍霍,随随便便一不高兴了就各种砸钱。
要是放在以前,孙美兰这么明示暗示,她就是快木头,也该悟出来字里行间的意思了吧。
孙美兰心里犯嘀咕,但是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
她只能不停给阮风云使眼色。
这个阮风云也是草包一个,不会说话,长着一张只会吃喝的嘴。
以前倒是交过几个狐朋狗友,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佘家的关系,认识了以佘敏为首的一众纨绔子弟。
阮风云和阮糖所在孤儿院的院长有点私交,经常帮他给院里长到十六七岁还没被领养的孩子找工作。虽然都不是什么很体面的工作,但是他会从中抽回扣,抽来的回扣就跟院长三七分,院长拿三,他拿七。
当年他会领养阮糖,可绝对不是大发慈悲,而是觉得阮糖长得漂亮,极有可能分化成Omega,放在孤儿院那个地方,就是一浪费。
他以不正当手续,走院长的后门,把她领回了家。
“小溪,我可听说,这一年,你的服装品牌做的风生水起,一定也是订单颇多,赚的盆满钵满吧?”阮风云知道宋辰溪不好相与,但是他这种长着嘴不会好好说话的草包,这个时候,张口闭口除了谈钱,真不知道还能和上位者聊些什么。
宋辰溪歪了歪左侧的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阮叔,要不说您怎么脸这么大呢,这消息可还真是灵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您倒是了解的通透。”
阮风云肥硕的大脸盘子上挂满了肉,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大,双下巴不是两层,而是数不清楚具体数字的好几层。
咳了一声,他的整个脸都在颤抖。
“阮叔?”他的声音浑浊,听起来像是只说了一个字。
宋辰溪看了一眼某品牌的薯片,和垃圾桶里数不清的瓜子壳,心里毛毛的。
阮糖一个清新脱俗的小丫头,是怎么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了十几年的。
养父母都养的不错,还穿金戴银的,两个人手里拿着的都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手腕上戴着的是最新一代智能手表,孙美兰脖子上的那一颗钻石,如果不是假的,那可以买一套房子了。
这样的家庭条件下,阮糖没有手机,没下过馆子,甚至没坐过车公交车和地铁。
就离谱!
而且,正常父母的开场白大约会是,“最近你们过得怎么样”、“天热脱衣服天冷注意保暖”、“最近都有好好吃饭吧,都瘦了”之类的话。
从他们嘴里,听不到一句关心妻妻生活、阮糖健康的话题,只有钱,钱,钱!
这也就算了,从阮风云的眼神里,竟然还有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