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里,宋辰溪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喘了一口气。
眼前是灰色硅藻泥墙面。
她看着墙面上细小的颗粒,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钻进她的鼻腔。
这味道,甜而不腻,馥郁纯粹。
细品,这香味并不简单。
香气像是能被分解成千丝万缕,每一丝每一缕里仿佛有着无比巨大的信息量,叫嚣着,嘶吼着。
下一秒,她浑身像是被点燃,灼热感烧过每一寸肌肤,勾着她身体里的瘾。
一股膨胀到要炸裂的亢奋感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的身上很痛,像是病毒性感冒后的那种难受。
她张嘴大口大口呼气,咬牙切齿的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有热意像电流一样在她的后颈乱窜,继而蔓延至全身,体感被无限放大,人像是在与棉花纠缠,又像是在海浪里浮沉。
紧接着,宋辰溪就被吓到了。
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感觉。
细滑如奶油,绵柔如丝绸。
宋辰溪强忍着心里不断升腾的邪火,强迫自己低下头,才看见面前的女孩。
不着一丝,通体雪白。
黑色的长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遮住了五官。
光线太暗,看不清具体长相。
只有满脸的泪痕泛着浅浅的,精亮的光。
女孩的双肩不住的颤抖,如春水般软在宋辰溪面前。
每一声娇羞的嗔喃里都透露着无奈与绝望。
以及……卑微与顺从。
我在哪?
她是谁?
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宋辰溪没法认真思考,脑袋里的理智一点点被吞噬,心里不断升腾起更猛烈的邪念。
犹如一只凶兽即将破笼而出,满心满脑只想把眼前的猎物撕咬,吞食。
“标记她”
“把她弄坏”
“反正她是你的,就该被你践踏”
记忆混乱,恶毒的话语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甚至,它们想要侵占宋辰溪原有的意识。
脑海里不断有陌生的画面闪过,但却拼不出完整的情节,只剩一些不堪入目的月支体语言。
头好痛。
越来越痛。
仿佛要裂开了。
宋辰溪用力按着太阳穴,大口大口喘气,脸涨得通红。
好难受。
她要离开。
宋辰溪拼命摇头,用手拍打自己的脸。
用尽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到楼梯上。
楼梯尽头的白枫木门被推开,强烈的光线一下子就包容了她。
她脑袋嗡嗡的,视线迷蒙着,与强大感官执念的对抗下,她的眼角湿润了。
宋辰溪瘫软在地板上,虽然意识稍微清楚了些,可身体上无法消解的疼痛感丝毫没有减弱。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
模糊的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奢华的水晶吊灯。
一切来自未知的恐惧淹没了她。
忽然,她想起来,自己做完了一台耗时十四小时的手术后,心脏骤停猝死在医院楼道里。
所以,现在她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她还在寻思,耳边由远及近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地下室的白枫木门没有关,哭声夹着回音在一楼大厅里回荡。
宋辰溪猛然想起刚刚那个女孩,于是强撑着意识,循着哭声重新回到地下室。
就着门外的光线,她找到了灯的开关。
“啪——!”
整个地下室倏地亮了。
宋辰溪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呆。
偌大的地下室里只有一张酒红色的皮质单人沙发,沙发边是两张长而宽的实木桌。
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