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浮起一丝薄红,鲜嫩若桃花,带着几分责备瞪了封允辙一眼。
顿时看得封允辙心神荡漾,这些天都在忙葬礼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亲近过。
虚掩的门又开了。
外面急急忙忙走进一名僧人。方泞马上认出来是跟随陈三春一起来的僧人,站在最前面,最高最壮的那一个。
壮僧人锃亮的头顶挂着水珠,土黄色的僧袍上,背部湿掉了一大片,仿佛在描述风雨的强度。湿透的布料紧紧贴住背部,勾勒出锻炼得完美的肌肉形状。
站在祖屋祠堂门口的僧人虽然很担心陈三春,但严守着命令没有进入。直到封允辙派人去通知僧人们,进来接陈三春出去。
封允辙主要还是忌惮陈三春身上的伤,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有什么问题,那也不能倒在陈家祖屋内,只会给方泞徒添麻烦。
但只允许一名僧人进入,倒不是怕那些随行的僧人闹事。吉爷爷带的人已经到达,屋子里还有四兄弟,个个都是精英雇佣兵出生,打架还是用武器都是好手。
只是方泞让封允辙有些担心,万一殃及池鱼,受了伤怎么办。
还有陈家祖宅这些年代久远,又脆弱又美丽的家具,损坏之后即使修复也难以到以前的状态。
壮僧人一言不发,避开方泞,只是怒视了封允辙一眼,快步走上前扶起神情恍惚的陈三春。
俯身在陈三春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陈三春抬起头,眼神茫然,又猛然摇头。
壮僧人只好架着人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不行,不能就这样走了。
罗玉的事情,下次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可是今天就这样离开了,万一陈三春改变主意了,回头不肯说实话,或者说假话怎么办,又或者是后悔了,以后再想问便会非常困难。
直觉这样告诉方泞。
他忽然站起身,拦在门口:“我还有事要问他。”
壮僧人眉毛快扭成了麻花,他伸出手臂让封允辙警觉起来,看上去向推开方泞,但是还未接触到方泞又停下来。
陈三春的告诫,不能伤害方泞,甚至不能触碰。小心翼翼地就如同捧着珍宝,壮僧人不太理解,但不会忤逆陈三春的命令。
封允辙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处,用身体将方泞挡在身后。书房里气氛剑拔弩张紧张起来,剩下的老大老二老三,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眼睛死死盯着壮僧人。
只要封允辙一个眼神,几兄弟便会直接动手。
众人僵持了十几秒。
壮僧人瞥了一眼四周,很快判断出形势对自己不利。
现场几个人看上去平和却都不好惹,唯有方泞看上去急躁却不会真动手。
他不太会说话,张了张口对方泞说道:“方少爷,大师说不能为难您,处处以您为先。但您却伤了大师,我现在要带大师去医院。”
方泞微微蹙眉想了想,冷冷道:“我没有打他。”陈三春确实是挨了打,但动手的不是他,而且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重伤。
他没想动手,只不过想趁机问清楚罗玉的事情。
挡着不让去医院确实不太好。但先把罗玉的事情问清楚,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方泞:“我还有几句话今天必须要问清楚。”
他怕陈三春耳背,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罗玉,告诉我罗玉在哪里?”
陈三春一言不发,垂着头,一脸沮丧,也不知道是否听到。
壮僧人见陈三春不做声,便忍不住回答:“罗玉我也不清楚在哪里,他从小在云起寺长大,是大师的养子,但是不喜欢修行,懂事起就老往喜欢外面跑。”
壮僧人的表情凝重,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
方泞:“你不知道,大师总会知道。”
壮僧人:“我们,我们大家都是大师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长大,罗玉他十八岁那年就离开了云起寺。他说他要去上大学,大师当时很担心他,还给了一大笔钱作为学费和生活费。后来就没见回来过了。”
方泞:“你说谎,他躲在花园后面那片林子里是怎么回事?”
“罗玉他三年前回来了,大师心软便又收留了他。”壮僧人顿了顿,眼睛扫了四周众人之后,说道:“至于林子后面的地,那里是寺庙的私有地,再具体的我不能说。”
方泞压根就不信,看上去狡猾的陈三春处处精打细算,才爬到现在的位置,拥有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