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分配完全看方泞的心情。
众亲戚大气不敢出,生怕得罪了方泞,又碍于面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巴结。
毕竟当年在方泞不受宠的时候,谁都有明里暗里踩过方泞。
方父方桐世站在不远处,和一众堂叔伯一起,面色凝重。再往后面便是孙辈和婶婶们,继母肖婳也在其中,看着方泞目露恶意。
这三天,方桐世一句话也没有跟方泞说过,就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方泞很明白父亲心中的不悦,按父亲的想法,他作为孝顺的儿子应该无条件地放弃继承权,然后让给方桐世。
方泞只觉得好笑,如果在古代都没有有可能,父子尚且要为权利争斗,在现在更加不可能。
说不定他前脚放弃,后脚就能被继母赶出去。
所谓父子从父母离婚那一刻起早就形同陌路。
方泞敛敛神,打起精神看着封允辙一眼,只是摇摇头,今天是最后一天,再过几个小时等长者过来做完法事,三天守灵便结束。
然后直接将遗体运往岛城的浮云山。
关于这一点方泞也非常奇怪,为什么爷爷不安葬在云城的豪华墓园,也不安葬在周边方家祖上的墓地。而是要去一个偏僻的海边小城。
方泞心里十分不解,但也不能违背遗嘱的内容,暗地里让封允辙调查。
“那我去拿点温水过来。”封允辙手指抚摸着方泞的肩膀,他知道方泞胃不大好,这几天又进食极少。
方泞点点头,目送着封允辙到后面的茶水间,又转头看了一眼祖父的遗像。
巨幅遗像悬挂在厅堂尽头,和没入鲜花中颜色难看的遗体不同,黑白照非常精美,老人眉目慈祥,嘴角敛着微笑。
大厅玻璃门被推开。
方泞掀掀眼皮强打起精神,又进来一队吊唁的人。
风趁机灌进来,带着潮湿与哀乐交缠在一起。
吹起一排花圈上的挽联,黑色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砖上作响。
“是封家的人……”身后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方泞直起腰抬头挺胸,与封启明视线相撞。
封启明一袭黑色西装将硬朗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冰冷。
后面的人抬着豪华花圈在旁边靠墙放下。
方泞面无表情地看着封启明,一个多月没见,还是老样子,眉眼里透着一股傲慢。
封启明从助理手上接过一只白百合走上前来,将花放到灵柩前,再往后退了两步微微鞠躬。
方泞跟着向封启明鞠躬,算是回礼。
封启明抬头时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