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炎热交织在一起,方泞眼中虚浮,冷热交替的感觉让人头晕。他不觉紧紧咬着嘴唇,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没什么。”封允辙跟上来,迎面走过来两个聊天的护士,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好。
“我们回去吗?”封允辙一边问道,一边伸手用力将玻璃门推得更开,让方泞先进去。
“我想去病房再看看外公。”方泞柔笑道。
毕竟刚刚探视的时候,外公还在睡午觉,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方泞想着人或许醒来了。
“来。”
方泞牵住他的手,往旁边的安全楼梯走去。封允辙微微低下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羞。
走过楼梯,方泞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午后的楼梯间安静,没有空调也谈不上凉爽,二十多度的温感刚刚好。
微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来一些蝉鸣。
“泞哥。”封允辙站在楼梯下,拉住方泞的手。
封允辙抬起头:“泞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什么都可以解决。”
方泞顿了顿,意识到单纯的十八岁也是敏感的年龄。
“我想想……”方泞叹了口气,一股沉重感袭来,将额头轻轻抵在封允辙的肩上。
或许可以和小辙商量,他闭上眼,想着如何组织语言。
嗡嗡声打破了楼梯间的沉静。
封允辙裤口袋中的手机,不和适宜的震动起来。封允辙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
方泞睁开眼便看到封允辙手机屏幕上跃动的‘哥哥’二字,拍拍封允辙的肩膀。
“我先上去了,你接电话吧。”
路过护士站。
里面只剩一个护士在登记三测单。旁边放着病历夹车,她熟练地一本本抽出来,把小本子上记录的数据往上登记。
顶上放着拐杖男的那病历夹,护士好像有意额外放在一边。
方泞认识那个护士,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平时大家关系还不错。
“刘护士,在忙啊。”方泞停在护士站台面前,笑盈盈地打招呼。
“小方医生。”这里的护士很会说话,方泞不过是个实习医生,也会亲热地称呼‘医生’。
刘护士年纪不大,二十六岁,结婚之后想工作清闲一点,便从隔壁的综合医院调到了疗养院。生了娃修完产假之后,去年考上了护师,今年没有竞争上主班的位置。
方泞瞥了一眼顶上那本病历夹,装作很关心的样子伸手拿了起来。
刘护士没有太在意,毕竟方泞也曾是实习医生,又是董事长的儿子。看患者病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方泞随意翻动了一下,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比较常见的腓骨骨折,而且也不是很严重。
只是骨裂的程度,一不是压缩性骨折,二不是开放性骨折。
夹着的报告单看不到X光片,从位置判断倒像是被什么钝器打伤。
“这个XX床,”刘护士抱怨道,“总是不守规定,查房的时候总是往外跑。打吊针打了一半就没看见影了,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回头还是一样。”
“要不和家属沟通一下吧。”方泞说着把病历夹放回原处。
“家属?你说那个叫罗玉的弟弟?三天两头的不见人。”
刘护士突然声音小了许多,又看了一眼四周,神秘说道:“那根本不是弟弟,是那种关系。我有天晚上查房看到他们在房间里抱在一起亲热。”
“哦?”方泞故意装作惊讶,“现在社会开放,又不排斥同性感情,他们为什么要对外说是兄弟?”
“谁知道呢。”刘护士不齿道,“说不定家里还有个,所以跑这里住院偷情。”
方泞对偷情并没有多大兴趣,罗玉要跟谁亲热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关心的是罗玉的人际关系。
他又想起了酒吧洗手间的艳事。
趁机转移话题问道:“你认识综合那边急诊科新来的医生吗?”
刘护士:“你说那个帅哥医生啊,我知道的,姓黎。”
方泞:“是黎医生。好像上个月才来的吧。”
刘护士笑道:“那么大的消息当然知道,岛城综合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