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人。
周毓在这巷子里就是个霸王,不起眼的发小很多,这个人没给方泞留下太多的印象。
又矮又瘦又黑,穿着永远都是一身不合适的宽松校服,衣角一块油渍就有如他的标识。
方泞只记住了这些。
还有大黎家的臭豆腐。
周毓说过,他家独门配方,外焦里嫩,汤汁一绝,并当时带方泞吃过一次。
因为吃不了辣,在方泞的记忆力只剩下了火辣辣的味道。
“不记得我也正常……”大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赶紧在蓝色围裙上擦了又擦双手。
而澡堂门口的封允辙给自己打了八百遍气,又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
开始自我安慰自我修复了。
失落之中,忽然想起了父母的爱情故事。
虽然父母的故事最终有些遗憾,但他父亲在他小时候经常作为童话故事睡前讲给他听。
那是在海边的一次聚会上。
二十岁的父亲刚刚拿到世界冲浪冠军,家里举办了庆祝宴会,会场就设置在海边。
宴会上,各种年轻漂亮的女孩也没能让他父亲动心。
直到一位充满成熟韵味的美女向他走来,只不过一眼,就让封允辙的父亲坠入了爱河。
可惜年龄差距有点大,封母此时已经三十岁出头,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
然而封允辙的父亲毫不在意,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在被拒绝了N次之后,终于将封母追到了手。
三个月之内就去领了证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一年之后便有了封允辙。
封允辙的父亲当时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死皮赖脸的追求,不放过一点点机会,用真诚打动她。’
父亲的话萦绕在封允辙心头。
我怎么会被这么一点挫折打败。
被拒绝肯定是他没看见我的好。
我要更努力的追求,让他完全明白。
旁边走过几个行人,一边大声聊着什么。
发了很久的呆,封允辙恍然大悟。
没错。
方泞肯定是在害羞。
这里是公共场所。
我真笨,怎么没有注意场合。
封允辙打起精神,忽然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方泞已经消失在前方光线黯淡的巷口。
封允辙小跑起来,还记得路,前面巷子口右拐。
封允辙思绪游离地拐过街口。
没注意前路,转角差点撞上了手推车。
他反应很快又手脚敏捷,装衣服的塑料袋扔在地上。一手抓住推车,一手扶住墙壁,才避免自己直接和油锅来个亲密接触。
“小心,没事吧。”大黎看到突然闪出个人,吓了一跳。
撞翻油锅可不是什么小事,被高油温烫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方泞站在一边立刻反应过来。
走上前拉住封允辙。
“你的手?”方泞眉眼凝重,握住封允辙的手腕,翻开那只抓住推车的手,想看看他的手有没有被烫伤。
“我没事。”封允辙摊开双手,抓住推车那只手掌上全是油污,抓住墙壁的那只手倒是有细细的刮痕。
“真的没事。”他想缩回那只油污的手,生怕沾到方泞的手上。
方泞不依不饶,看了看手掌没有红没有破皮,又细细摸了摸,确定完全没有问题。
“晚上巷子黑,走路小心一点。”方泞语气有些硬,责备里带着丝丝关心。
刚刚的油锅让封允辙背上起了点冷汗。
看到方泞紧张的样子,封允辙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原来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又余光看了一眼矮个子男子和手推车。
油还在锅里滋滋作响,大黎关小了灶火。
现场三人陷入了沉默。
“来擦擦手吧。”
大黎见封允辙没事,从车里拿出一包餐巾纸。
然后仔细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推车。营生的买卖,坏了也需要钱修。
人和车都没事,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