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将士们乞求无果,心情也都愤懑有加。有一些眼见到尉粲如此骄横狂妄,索性便纠集一部分同伴,直接抢占了白马城外一座武库,将内里堆积的财物货品哄抢一空。
尉粲得知此事后自是大怒,当即便召集州军奔赴此间,将参与哄抢的军士们团团包围起来,勒令他们交还财物。如此一来,群情自然更加激愤,原本一些还在隐忍的将士见状后也都纷纷加入进来,直接将尉粲并其部众们又反围在其中。
“你们这些贼兵,难道要造反!”
尉粲见状后自是惊怒不已,身在亲兵们簇拥保护当中,指着周遭那神情激愤的晋阳兵将士们大声呵斥道。
“末将等岂敢冒犯大王,只是征命所催、身不由己。恳请大王赐给甲杖,让末将等为国杀敌!如若大王仍然不肯体恤,则群情激愤,恐将难控!”
一名将领站在乱糟糟的队伍中,也向着尉粲呼喊做最后的劝说。
这时候,城中又有一队人马飞奔而出,距离闹乱现场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便停下来,为首者乃是晋州镇城都督,名为鲜于世荣。
眼见局面将要失控,鲜于世荣也不敢再作什么挑衅群情的举动,勒马远处大声喊话道:“尔等将士今番出征也为杀敌立功,如今未抵战场、先乱国中,岂是智计!众督将速速引兵归营,长乐大王乃是国之贵戚,不会追究尔等冒犯之罪,并会立即盘查官仓武库,尽快发放甲杖给养!”
尉粲眼见情况如此躁闹,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了神,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硬气,连忙顺着鲜于世荣的话连连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你等将要杀敌立功,切勿自误,前是府员做事不妥,待我归府大加责罚,一定补齐你等资物!”
晋阳兵维系多年,内部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秩序,当见到尉粲已经低头认错并且肯做补偿,众将士们心中怒火这才稍有平息,在几名督将的出面疏导之下陆续返回营地中去。
“岂有此理!这些贼兵当真胆大包天,该当严惩!”
待到群卒散去,尉粲得以返回城中,便又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并且又要下令将参与哄抢其库物的将士擒入城中。
然而鲜于世荣、莫多娄敬显等几名州府属员们都纷纷开口道:“大王暂请息怒罢,当下大计是为迎战羌贼。且至尊也已经返回晋阳坐镇,如若晋州此间贻误军机,惹得至尊问罪,则某等在事群众俱难辞其咎啊!”
尉粲听到这话后,不免心弦一颤,不敢再多说什么。当年北齐代魏之处,他敢耍横为其父索求王爵,那是因为当今至尊的残忍暴虐还没有显露出来,如今在见识到齐主诸多凶残手段后,也不复当年那般硬气了。
“但今武库库藏本就缺失严重,又向何处寻觅以供军?”
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武库储藏多有空虚,尉粲本来就想着通过耍横搪塞过去,可现在应付不过去,他也没有办法凭空变出大批的甲杖物资啊。
听到这话后,在场众人全都皱眉沉默下来,好一会儿之后,镇城鲜于世荣才开口说道:“不如先将城中州军库藏支用一批,将过境师旅送走之后,再寻别计补充库藏。”
“可、可是若挪用州军库藏,这会让城中储用告急啊!”
莫多娄敬显听到这话后,又忍不住皱眉说道。
尉粲听到这里便一脸烦躁的摆手道:“方今两国正要大战于河洛,此间城防又需用多少!打开城中武库,赶紧发遣走这些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