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孝用枪瞄准木头,“噗”地一发子弹穿进里面,溅起些许细微的木屑。
步枪子弹带来的冲击力将抬木头的两人冲着向悬崖边又疾跑几步,差点跌下去。
“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
“小贼,干什么呢?!”
随着王天孝一声高呼,两个弟弟也跟着喊起来,这是三人约定好的方法,创造一种很多人在的紧张气氛。
三人声音在山谷里反复回档,穿过无数树木,一时间仿佛整个山谷都是人的声音。
悬崖边的人大惊,其中两个人“倏”地从地上捡起两把老土枪,而其他三人也是背靠背紧张地看着四周。
可夜晚的山峰迷迷蒙蒙,黑乎乎一片,即使再睁大眼睛,也根本看不清人影。
“放下你们的枪,立刻从山上下去。”
“放下枪,快下山。”
“小贼,听到没有,让你们快点下山。”
王天信指定是连环画看多了,小贼都喊上了。
王天孝就是想确定这些家伙手中有什么家伙事儿,果不出所料,有两杆老土枪。
这种枪射程短得可怜,稍微站远点,它就只能对着人放烟花。
但若是近距离喷射,火药还是可以伤到人的。
属于防守反击型武器。
他们拿着这种老家伙,也不一定是真为伤人,更多是震慑野兽。
而王天孝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伤性武器。有效射程有好几百米,对于枪法高明的好手来说,有瞄准器就可以当做狙击步枪使用。
它使用的7.62毫米子弹也非常有杀伤力,熊都撑不住几枪,更不用说人这种细皮嫩肉的身体。
他一发子弹打入木头,就是给几个家伙震慑,他们暂时识货,就会知难而退。
不用正面对抗最好。
他不知这几个人身份背景,是不是亡命之徒,若是一般的小偷小摸还好,但要是那种刀尖上行走的团伙作案,若是起了正面冲突,那他的家人可能就有危险。
他一个人还好,若因此连累家人那就罪该万死了。
就像上次余家三兄弟来闹事,他占据上风却点到为止,只是抽了一顿也是相同的道理。
你今日不把他们弄死,他们可能反手就伤害你了家人。
真实生活里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打打杀杀,杀人,甚至伤人都是要坐牢,甚至抵命的。
要知道这可是一九八四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偷个东西都可能被处理,更不用说伤人。
他好不容易再活一辈子,可不想做个愣头青,而是要步步为营,好好过上幸福的日子。
悬崖边。
赵计划兄弟五个有点懵逼。
他们是亲兄弟,就住在悬崖下的赵家村,家里靠经营果树为生。
因为今年属于果园的小果年,所以产量很低,几家分下来都没分到多少,眼看着这日子不太好过。
他们想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好的门道,然后抬头一看,悬崖上这么多的树,想着要是随意伐一些不就可以卖钱嘛。
于是兄弟几个便携手并肩,每天半夜上山砍树,天不亮就偷偷下山。
今夜刚好是转运日,准备将最近搞得木头转运下山,收购的客户已经联系好,一百根木头,给他们五千元。
刚好一家分一千。
能舒舒服服度过今年的难关。
可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砍树一直没人管,今儿好不容易要转移了,竟然来了抓贼的,还带着枪。
一时间惊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哥,咋办呢,快说话呀,我有点怕,我可不想吃枪子,我娃还不会叫爸呢。”
说话的老五赵团结,年龄最小,也是胆子最小。
一看这形势,吓得带着哭腔,差点没当场尿出来,两只腿肚子直哆嗦。
“是啊大哥,我们要不走吧?你看这洞,肯定是步枪子弹,应该是护林员。”老二赵建设还算冷静,他是赵计划除外另一个拿枪的人。
老三赵生产和老四赵农场两人性情木讷,只是跟着老五紧张,一时间放不出半个屁来。
赵计划自己也有点恐慌,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哪里射来的子弹,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想必自家兄弟五人估计就暴露在别人视野里,枪口下,和猎物没有区别。
但他看到兄弟们都紧张地不成样子,自己也不好特别表露出胆怯的一面,以免乱了军心。
“别怕,我看他们就是故弄玄虚,要是真的敢打我们,何必躲在阴暗处不敢见人。”
“你没看电影吗,大哥,”赵团结哭丧着脸说,“村里放的电影不都这么演的,如果不露出真面,一般不需要杀人,要是被我们真看到长相,他们肯定就要杀死我们了。”
“把你的狗嘴闭上,说得什么胡话。这要是打仗,你就是扰乱军心,应该拖出去斩首。”赵计划不耐烦地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