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到,并且当场抓个正着,还能有假。”王天孝说。
“那你为什么能当场抓个正着呢?”王天仁问道,“按理说,这个点我们都在睡觉,你怎么刚好能跑到崖边上去烟囱。”
“这……”王天孝自然没办法说他就是为了捉贼拿赃,便淡淡地说:“昨晚你嫂子炕烧得不是很热,我早上去去看看烟囱是不是被雪压住了。”
“原来如此。”
王天仁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到我家婆娘填你家烟囱的呢?”
“怎么,你还是不信是吧?”王天孝冷冷地看着王天仁,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攻心战,往往能在不经意间将红的说成绿的,黑白颠倒。
若是再这样说下去,反而会让他陷入不利。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
“很简单,你看看你老婆的手,上面还填塞物的碎渣,我们还可以去量脚印,这会雪下得虽然大,可脚印没那么快被遮住。”
余小凤闻言,立刻将手在衣服擦了几下。
她是下意识擦的,可这个动作却恰好证明她内心的紧张,若真与她没关系,又何必擦手呢。
“那我们……”她还想狡辩。
“够了,老三媳妇,当着大家的面,我只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填老二家的烟囱。”一直默默看几人说话的老太太张美凤突然问道。
“我……”余小凤有片刻迟疑。
“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们就去量脚印,如果你确实做了,就立刻承认。不要以为我这个老婆子老眼昏花,人也就变傻了。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
老太太的话,无疑瞬间改变了事情发展趋势。
王天仁惊讶地看了眼母亲,没说完的话也没再说,看着老婆唯唯诺诺的样子,知道事情已经算是落下帷幕。
“你个婆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本想臭骂老婆一顿,可又不敢,岳父家一群人他都惹不起。
“我怎么我,说好的搬家搬家,为什么迟迟不走。我家花儿都懂事了,总不能和我们还睡一个炕上吧。老二就应该先分出去,看看左邻右舍,哪家阿不是这样?”
“三嫂,你这样可就不对了,”王天义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笑话,终于出声了,“我们知道花儿和你们住一起确实不方便,但毕竟这窑洞还是属于二哥家。就算分家,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吧。”
“是啊,三嫂,你要给二哥二嫂时间嘛。”孙小兰也搭腔道。
“你们都说的好听,那是你们的孩子还小,我也是没办法,我一个当妈的,多为自己孩子着想点,错了嘛,还不都是你们老王家的子孙。”
“这倒也是。”王天义叹息道。
“二哥,要不你看在三嫂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就……”
“迫不得已地填了我们家的烟囱?”
王天孝被这些家伙气得心口疼,“你们一个个都做起好人,那你们怎么不把自己家让给老三家住?”
“那不是您是老二嘛。”
“……”
王天孝不想继续被王天义带着节奏,他冷冷地看着老三夫妻,“既然你们承认了,那事情很简单,立刻给我捅开。若是天黑前没有捅开,我们晚上就住你们窑洞,你们自己另想办法。”
“我的窑洞是你想住就能住?”王天仁也硬朗一把。
王天孝冷笑着,将案板上的菜刀别在腰间,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你们可以试试,事情走到这份上,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老二你混账!”
张美凤一拍阑干,对王天孝伸出手:“把刀拿来。”
王天孝别过头去。
“拿来。”
王天孝依然没有动。
“怎么,老二,娘的话,你这就不听了嘛?”张美凤的声音有些疲惫。
王天孝突然想起前世母亲离世的凄惨,想想她虽然做得不并不是很完美,却作为一个女人,含辛茹苦将这么多孩子辛苦养大,最后是半天福都没享受到。
心里一软,将刀重新放回案板。
对于娘来说,这么多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现在还没不知道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以后会逐渐展露出各自的獠牙。
“今天事就到这里,老三你们两口子负责把烟囱搞通,搞通之前老二你就让你媳妇在我屋里暖和着。她挺着个大肚子,不能受冷。”
“行,我听娘的。”
王天孝看到事情发展基本满意,便没有继续再多延伸。
王天仁夫妇这种人,靠这种小事情根本动不了筋骨,他们两个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根本知道什么叫尊严和脸皮。
慢慢整治就好。
这辈子,这些恩恩怨怨他肯定要逐渐解决掉,更重要的是要让妻子和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人穷是非多。
很多问题都是穷的过。
富裕不仅会掩饰掉人很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