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梁知早起看着窗户边上堆着的一层白,有些发懵。
这才刚立冬啊。
往年就算下雪早,也得是立冬过后好几天……
他瞅着窗户上积的挺厚的一层雪,迭忙披了衣服下炕。
外头已经积了一层雪,没多大倒是,勉强没过鞋底子,踩上去的时候,有些嘎吱嘎吱的。
他先去了菜园子里头瞅了瞅鸡窝。
好在是当初没有图省事儿,多花了一些功夫,用旧砖头垒了个上下层的鸡架子窝出来。
这会儿那几只小鸡儿都在上面一层报团取暖。
倒是那几只鹅,缩在底下那一层,被雪挡了半截窝,看起来就可怜孤零了许多。
梁知回去找了扫帚过来,给雪都扫开,又弄了点稻草烂子,把上下两层窝都给垫了一层。
他又去后院大棚,把棚上的雪都扫了,抱着先前跟陈峰俩天天晚上点灯熬油弄的稻草苫子,一卷一卷的抱到顶头,用绳子绑起来,让稻草苫子能够被绳子操纵,拉起来、放下去。
全都弄好了以后,他试了下这稻草苫子好不好收放,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把稻草苫子全都放了下去。
打算等出太阳了,再卷起来。
折腾了这一通,大姨他们也都起来了。
瞅着这满地的白雪皑皑,也颇是惊奇:“呀,今年咋下这么早的雪呢?”
大姨他们没有带过冬的衣服。
梁知这也没有多余的。
只能是把屋里头的炕烧得热热乎乎的,连带着屋里头也被烤得暖烘烘的。
这样只要待在屋里头不出门就行了。
顶多也就是上厕所的时候冷一阵儿。
“估计昨儿后半夜先下了点雨,后面变成雪了,路上有坑洼的地方,都结冰了。”
梁知出去看了看外头的路面,回来说道。
“那可咋整,今个儿就别出门了吧?”大姨忧心道。
“没啥事儿,我刚刚看了,冻得都不咋实,一踩咯吱咯吱的。”梁知说道。
大姨还是坚持,让他别急着这一会儿,等午后看看能不能出太阳,路面上化一化再去。
梁知估摸着要不了晌午,等会儿八九点钟,外头房檐上就得开始滴答水了。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人的好意,笑着应了下来。
“幸亏买房的时候,陈家留下了不少的柴火,不然的话,这冬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才好。”
梁知蹲在灶坑边搓着手感慨。
这才刚十一月初,卖煤点得是十一月二十号以后才开呢。
东池头这边又不像白家村那边有树林子,能够随时去捡柴火。
在这边儿,除了烧地里的苞米秆子,他还真没看着啥其他能烧的。
也不知道陈德胜家这些木柴、干树枝啥的,都是打哪来的。
他瞅着别人家的柴火垛,好像也都摞挺老高的。
就是四周都搁稻草、苞米秆子给挡上了,他也不知道都是啥,也没太仔细的在村里头逛过。
赶明儿还是得去问问陈宝贵才行。
不然坐吃山空的,陈德胜就是留下来再多的柴火,那也是不够用的啊!
心里正盘算着事儿的时候,大姨招呼了一声:“吃饭啦。”
早饭是煮的小米南瓜粥。
南瓜是大姨从家里头带来的。
怕离家好几天,家里吃的东西不耐放,也怕给梁知添负担,所以把家里头的蔬菜水果、米面粮油都搬过来了。
又煎了几条华子鱼,配着小酱菜跟腐乳就着粥吃。
陈峰是听见大姨喊吃饭才醒过来的。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跟人打招呼:“早,哥……大姨、张叔。”
最近天冷了,他越发的爱睡懒觉。
加上昨个儿又跟着梁知学做鱼丸,上手之后弄了好长时间,等回屋放松下来之后,直觉累得不行。
梁知嗯了声,让人先去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陈峰点点头。
等人回来,饭菜也都端上桌了。
“这大酱腌的咸菜好吃,入味儿,梁儿你这是给哪儿买的?咱这边市场好像没见过有这个。”张叔吃了两口酱咸菜,立马赞不绝口,连煎华子鱼都不想吃了。
梁知笑着道:“就在小河沿那边。”
他吸溜了一口粥:“一直也没什么时间,加上天也越来越凉了,想下点酱也下不了,要不然自己家腌一缸,冬天也能添个顺口的菜。”
“小河沿?那可远着呢……”张叔意外了下。
随后说了起来:“不过那边厂子多,附近挺多家属楼的,生意比咱们这边的能好不少,卖的花样多也正常,咱们这边的市场,就见不着这么好的酱菜。”
“那边还有厂子吗?”
梁知扒拉饭的筷子慢了下来,瞅着张叔问:“我之前倒没怎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