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悦的打扮如同往常那般靓丽,不过在靓丽之中,又充斥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薛元桐问:“姐姐,你怎么穿着旧衣服?”
她记得毕悦很少穿相同的衣服。
毕悦脸色一沉,没说话。
自从她爹被抓走后,家里各项财产全部被冻结,连她在市区住的大平层,同样被查收了,她现在只有平房一个住处。
薛元桐不觉得尴尬,她打量了一番,又问:“姐姐,你的保时捷呢?”
毕悦脸色更黑了,只顾着闷头搬行李。
薛元桐又问:“姐姐,你怎么不花钱找人帮你搬东西呀?”
毕悦快爆发的边缘,姜宁故意责怪:“桐桐,你怎么净戳人家痛处?人家只是爹坐大牢了,家里的钱被没收了而已。”
薛元桐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姐姐。”
毕悦绷不住了,她愤怒的尖声喊道:“给我滚!”
……
薛元桐遗憾回家了,途中经过钱老师家,看见一个50岁左右婆婆,正坐在藤椅上,研究智能手机。
薛元桐知道,她是钱老师的妻子。
钱老师是教书人,对外小气,斤斤计较,爱占便宜,薄情寡义。
但在家里,钱老师很有威势,一言九鼎。
所以钱婆婆平时比较谨小慎微,但,同样拥有钱老师的吝啬。
记得之前,钱婆婆家的面发霉了,她觉得丢了太可惜,于是蒸成馒头,结果蒸的太多了,吃不完,于是破天荒的,给平房几家分了些。
薛元桐家也收到了一点,她当时想吃呢,还是顾阿姨经验丰富,阻止了女儿,并说:“大姐以前那么小气,现在突然送馒头,怕不是好事。”
果然,钱婆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天晚上,张叔一家,汤大爷一家,东东一家,还有之前潘婶一家,全部进医院了,那叫一个惨淡。
薛元桐还以为能天天吃席了呢!
还好病情不严重,大家第二天出院了。
此次事件,令薛元桐见识到钱婆婆的威慑力,次次避而远之。
眼见她快路过了,钱婆婆突然招招手,喊道:“桐桐,你会玩手机吗?我家里的出门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薛元桐:“会啊,咋了?”
钱婆婆说:“你能教我怎么解锁手机吗?”
薛元桐凑到边上,望见了九宫格的密码。
她说:“这个密码需要绘图才能解锁,你有密码吗?”
钱婆婆想了想,回屋里拿了张报纸,只见报纸表面绘制了活灵活现的解锁图案:“你瞧瞧,是这个吗?”
“嗯嗯,是的。”薛元桐点点小脑袋。
她指着屏幕上的九宫格,说:“你用手在上面划出来,就能解锁屏幕了。”
钱婆婆:“我不会啊!”
薛元桐:“这有啥难得,点一下不就好了吗?”
钱婆婆为难:“不行,我不会,你帮我解锁。”
薛元桐怕呀,她怕钱婆婆有毒,万一她住院了咋办。
薛元桐伸出手指,隔空比划,“你看,这样,再这样!”
她把图案凌空划出:“保证能解锁。”
钱婆婆见她演示的拟真,于是试探性的将手伸向屏幕,结果,即将触及屏幕的一瞬间,又迅速把手抽回,仿佛手机是无法触碰的禁忌。
“不行,不行,我不会!”钱婆婆嘴里重复这话,脸上恐惧。
薛元桐来气了!
她仿佛看见了旧时代的愚昧!
姜宁在旁边瞧了一会儿,忽然道:“上次在超市看到有活动,划一下手机送一颗鸡蛋。”
钱婆婆立马伸出手,火速划了一道,手机立刻解锁。
她面目振奋,非常火热:“哪个超市?”
薛元桐瘪瘪小嘴,忙活半天,不及姜宁一句话。
这一刻,她狠狠的败了!
但,较量还远没结束,还有挽回的机会。
薛元桐询问:“婆婆,你不是要给钱老师打电话吗,我教你打电话,对了你知道钱老师的号码吗?”
钱婆婆摆摆手:“这我哪知道啊!我不晓得,这手机是他的!”
薛元桐拖着姜宁回家了。
……
周日傍晚,开学日。
姜宁吃完晚饭后,闲逛校园,四中景象与曾经的四中,有了不小的改观,不论是景致,还是校内风气。
他经过一排松树,几个高一学妹在后面的长椅上聊天,嗯,高一年级扩招,使四中女同学数量,同样比之前多了很多。
不远处,齐天恒在前面,赵晓峰跟在他后面混。
因为贴吧蒸蒸日上,以及王龙龙的刻意宣传,齐天恒现如今,乃是校内的顶流,风头一时无二。
学生时代,很多人瞧不起万户侯,你有钱关我啥事?
但齐天恒真的会给钱花,不少同学在贴吧抽中过他的红包。
谁敢触怒他?还想不想领红包了?
商晚晴坐在凉亭下,欣赏暮色中的假山流水,她身旁是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同学扯扯她:“晚晴,你看,那不是齐天恒吗?”
商晚晴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