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渔阳郡平谷县,张纯、张举策马奔驰。
最近几日天气还不错,往年的这个时候,总归是大雪阻拦道,出行多有不便。今年似乎天公作美,直到现在还未见片雪,好像有意鼓励出行之人。
张纯自从那日不满官职的安排,冲撞了卢植的使者之后,便打定主意要和鲜于氏族合作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他和鲜于氏并没有多少接触,他本人对于鲜于氏的家主鲜于金也没有多少交情和了解,一切都仿佛是从头开始。
不过,同乡的张举对鲜于氏倒是十分熟悉,这个方案最早也是他提出来的,看着一旁骑在马上有些心事的张纯,他笑了笑继续给张纯开释起来:
“纯兄且宽心,鲜于一族虽然在幽州北部的势力很强大,但彼等却屡受其他士族抵制。因其族中融合诸多大漠南下之游牧部落,平日里连饮食习惯、作息风格都与其他士族不同。加之其初来之时时常侵占他人之地,因此幽州各族皆以他们为不耻,视他们作异类。”
张举挥舞马鞭打在马匹身上,加快些速度拉近了和张纯的距离后接着说道。
“先前鲜卑复起入寇幽州,亦使各族愈加痛恨异族,如此鲜于一族更是难以自处,举料其家主必能同意我等要求,届时纯兄不妨提高要求,切莫浪费难得之机也!”
两人骑着快马一刻也不停留,一直往鲜于氏家主鲜于金在平谷县内的府邸而去。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或通过书信,或派遣使者做过一些试探和沟通,对方的反应是良好的。因此,这一次面谈张纯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对于张举的安慰,他也是颔首认可。
只是,既然要别人资助,就一定会要回报,这是交易,也是汉代一向的士族潜规则。说到交易,就要能让对方有利可图,他一路上仔细思考着自己手中的筹码,不停设想怎样才能卖个好价钱,同时也让自己的目标得以实现。
这时候张举又说道:
“不过,听闻鲜于家主一向谨慎多疑,若是想要其倾举族之力相助,只怕我等也须付出相当代价,若是届时此人提出无理要求,还望纯兄莫要介怀。”
对于张举的“预防针”,张纯轻蔑一笑,他早已下定决心了,只要对方肯出大力,无论什么代价和承诺,他都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等真的到了鲜于金的府上,他们却意外发现鲜于金和他的一些族人属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来,对于这一次合作并不是只有张纯非常重视,鲜于氏也同样如此。这一点让张纯感到欣慰,因为这就意味着一会儿的商谈也许将会变得更加顺利。
他们双方都希望促成这次合作,为彼此带来新的发展机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当两边一坐下来,张纯就听见鲜于金说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要求:
“如要合作,则必须两家结为姻亲,不知张都尉可愿否?”
张纯朝张举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府中其他人的脸色,心中暗想:所谓结为姻亲,能有什么具体的做法呢?以那鲜于金的年纪,想必是要自己做他们家女婿了……,这事儿闹的!
他征询的看向张举,张举则没有说什么,当然了,这种场合他也不便当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眼神告诉张纯:这恐怕是对方的底线之一了,如果连第一個要求都没有处理好,后面就没法谈了。
于是,张纯咬了咬牙,当即答应道:
“无论是从何处而论,我等都属晚辈,既然如此,此事就听家主吩咐。”
鲜于金见张纯稍作思量就答应了,也有些意外,随即也很高兴,毕竟幽州其他士族或是官吏,很少有愿意和他们结亲的,甚至就连亲善的都不多,鲜于金当即爽快的说道:
“善,如此稍后咱们就定下婚约,将军可择日与小女成婚。只是,成婚之后,贤婿的一家老小便接来我族中居住,贤婿将来领兵在外不便照拂,如此一来亦可无忧矣!”
张纯听了顿时头皮发麻,他强忍怒意盯着张举,说是都来族中居住,其实就是来做人质,难道需要作这么大的牺牲吗?
张举此时却目视他处,一副我不说话你自己拿主意的模样,弄得张纯气结。
可是他闭目思索半天,终于还是下了决定点头同意……
不过,这个问题解决了之后,鲜于金又来了一记重棒,他接着说道:
“最后,我等合作之后,我们鲜于氏只出钱粮、人力,具体的部署需要贤婿自行负责,成败都在贤婿自身,若是日后惹出事来,绝不可连累鲜于氏,这一点能做到吗?”
这一点张纯倒是能理解,毕竟他失败了拍拍屁股去哪都行,而鲜于族这么大的家业可做不到说走就走……
“此事家主……岳丈放心,纯已有良策,只须如此这般…………便可保鲜于氏无虞。”
行啊行啊,推诿责任谁不会呢?只是目前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接着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双方便开始商议日后该怎么样合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