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你来我往,拼尽全力过招。
长公主招式大开大合,刚猛凶悍,蛇妪为子报仇,满腔怨毒。
只是在老妪话音一落的刹那,陆执便随即长剑落地,身体往下倒。
朱姮蕊护子心切,关键时刻一手抱儿子,一手刺击蛇妪,想将她逼退。
两个女人一拼之下,老妪手中的长拐刺破长公主肩臂,而长公主的长枪则是留下了一块约巴掌大的黑蛇鳞。
老妪阴冷的笑声中,妖气弥漫,蛇群疯涌而上,令她疾速撤退。
长公主当时并没有追赶,一来蛇群像是疯了一般攻击,二来是老妇人的诅咒一说完,陆执便陷入昏迷。
后面幸亏陆无计领人及时赶到,逼退蟒群,才终于令这一场人蟒之战平息。
昨夜对于将军府的人来说都格外惊魂,夫妻当即令人收拾善后,将昏睡的陆执扛入屋内。
事情发生之后,因妖邪作祟,陆无计自然暂时要封锁消息,不能走漏了风声。
只是将军府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要想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吩咐府中下人主动往外传出谣言,只说昨晚将军府出了事,闹了蛇。
对于那蛇妪的现身,以及陆执的昏睡,则暂时隐瞒了下去。
长公主说到这里,眼神冷了下去,单手握拳,‘砰’的一声捶到了椅子边的木案之上。
她天生神力惊人,这一拳下去,那雕花桌子被捶得‘哐铛’开裂。
上面摆的茶盏等物歪斜滑倒,里头的热水溢了出来,顺着损毁的桌面‘滴滴答答’的落于地面之上。
而长公主外臂之处,衣裳迅速被洇湿,血顺着布料往下溢,牢牢贴在她手臂上,显露出结实肌肉的痕迹。
陆管事的眼皮疾跳,将背躬得更弯了一些。
坐在一侧的陆无计见此情景,连忙将她拳头一包,吩咐人拿绷带热水。
“别急。”
他为人长相粗矿,可实则十分细致。
长公主的拳头大,他的手掌则又更大,无声的将妻子的手包入他掌心之中,带着安抚之意:
“子文已经寄了文书回神武门,请人过来,不出七日,必会将阿执唤醒。”
陆执是他独子,此时昏迷不醒,他自然也忧心。
“自神武之后,便再也没有关于妖邪化为人,并胆大包天出现的记载了。”
长公主的情绪得到爆发之后,又是缓了缓,皱了下眉:
“此番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看来这些余孽再生,已经有了要卷土重来之势。”
热水剪刀被陆续送了上来,女官们有些担忧的围在朱姮蕊的身侧,陆无计却亲自替她剪开了衣袖、包扎物,露出她线条流畅的手臂。
只见上面有一道约巴掌长,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伤口形状古怪,蜿蜒曲折,如一条细蛇盘折在上面。
裂开之处,有黑气覆盖,使得那血肉枯萎,无法愈合,如枯腐的老树一般。
只是长公主出身皇室,自有应付受妖邪所伤之后的手段。
上面敷了膏药,经过了一夜的功夫,那伤口处的血已经勉强止住,可她一拳用力之下,又裂了开来,将伤口撕得更深。
黑气吞噬着血液,将其由红染黑,顺着她手臂滴落地面时,发出‘嗞嗞’之声,腐蚀着地面的砖石。
他皱眉处理,动作十分轻柔仔细,深怕令她再疼。
“这些见不得光的妖邪魑魅,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昨日你也在儿子房中,我们三人同时出手,定能剥了那老妖婆的蛇皮!”
她说着还有些遗憾,陆无计并没有应声。
事实上夫妻二人都清楚,蛇群出动,将府中的人缠住,使得夫妻根本无法联手应敌。
再加上儿子当时突然中咒,在当时的情况下很难留住那已经化形的妖类。
“阿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无计沉吟半晌,问陆管事。
老管事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摇了摇头:
“已经派大量暗卫镇守,罗、顾二人随身隐于暗处,保护着世子。”他有些担忧:
“只是世子一直不醒,感觉气机在减弱。”
纵然世子的院落被守得像铜墙铁壁,甚至可挡千军,不过他们面临的对手可不是人,而是来去无影踪的妖邪。
罗子文、顾长涯出自神武门,身手非凡,但对化形类的诡秘妖类,除非正面对敌,否则仍是吃亏。
陆执自身又中了诅咒,陷于昏睡之中,情况便格外危急。
“那阿执刺死的人身份可查清了?”陆无计又问。
老管事便答道:“死者只是普通人,尸体上看并无窥探到有妖气残留的端倪。”
陆无计沉吟了片刻。
“儿子确实可能中了圈套,我看这架势,倒有些像传闻之中的妖蛊之术。”
他的话不太多,但句句都十分重要,这话一说完,朱姮蕊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