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高手会这种近乎理论的招式?
虽然估计瞒不过陈识和一线天,但是表明了文搏不想相认的态度。
见着文搏收起手枪,一线天没听懂文搏说些什么,倒是陈识松了口气,刚刚文搏杀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扣动扳机让他们身死当场。
文搏也不理会他们,转头就要离开,陈识连忙喊道:“文师傅,没用的,像你这样的高手,神态动作都极其不凡,不管怎么化妆隐藏,都瞒不过咱们这些熟悉的人。”
听见这话,文搏才转过身来,他之前虽然叫破了一线天和陈识的踪迹,可从没承认自己身份,就是因为文搏从出门起就没有用自己那张脸——当文搏回过头来,赫然是一个丢进人群里毫不起眼的寻常中年男人面容,唯独嘴唇上的卫生胡显得有些滑稽。
明白自己行踪为何被看破,文搏还在沉吟,陈识已经将一线天拉起,不等文搏说话,马上接道:“文师傅,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们来!”
也不管文搏是否同意,他们收拾好东西,一熘烟的顺着巷子离开了。
沉思片刻,文搏知道自己能被他们找到一次就能找到更多次,必须得弄明白一线天和陈识怎么找到自己的,光凭身形动作能认出文搏,可沪上这么大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一个个靠近了去观察呢?
文搏想要知道原因,以免自己以后露馅,于是很快跟上了一线天和陈识的步伐,一前一后在租界当中穿梭来往,多次易容变装后,三人终于停下。
环顾四周,就连文搏都得说这是一处密谈的极好地点,因为这是一艘不到一米宽的小舢板,一线天划着桨悠游自在,不用说这是他准备的。
不愧是未来跑去当特务的人才,一线天对于这些暗地里的事情无师自通,文搏自问做得不如他。
眼见离开江岸,陈识这才解释他们怎么找到文搏。
很简单,现在华夏通往东洋两大口岸,沪上和津门,一线天和陈识在沪上守着能通向东洋的港口,翁师傅和耿良辰在津门,这样不论文搏从哪边上船东渡都会被看见,除非他绕道从别的地方出发换乘——靠着简单的穷举法,文搏就被守株待兔等着了。
至于文搏易容的本领,一线天和陈识也十分钦佩,他们看到文搏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因为外形上看完全跟文搏长得不一样,但是文搏不经意的一些细节动作和习惯就没法瞒过两人了。
这主要怪文搏大意了,在禅城金楼文搏测试自己伪装技巧时就会注意这些方面,但是来到沪上他以为没人认识他不必刻意改变习惯姿态,没想到在这里漏了马脚。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认出来,文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他准备离开。
但一线天和陈识好不容易把他带到船上,为的就是不让他轻易离开。
“文师傅,你这易容的本事确实厉害,可你装作东洋人,语言怎么办?”陈识出谋划策,还想努把力制止文搏。
岂料文搏早就做了这方面准备,一开口,东洋话说得顺熘。
没想到,陈识愣了一下,居然开口和他攀谈起来,说得也是东洋话,文搏听不明白口音,觉着有点古怪。这倒是正常,学习非母语的语言难免让人听起来觉得不对劲,只是陈识如何会东洋话?文搏心中疑惑,便用东洋话询问,正好当做试探看看陈识是不是只会一两句。
“陈先生怎么懂东洋话?”
陈识流利作答,“我下南洋见到最多的外国人就是东洋来的,南洋四处都是东洋的女人,出卖身体赚取钱财,补贴家用国帑。”
这年头东洋底层百姓过得很苦,不但男人要从事繁重的工作谋生,甚至女子也不能闲着,许多穷人家的女孩子天葵刚至就会被蛇头带着远出海外以色娱人来谋生。
说完陈识连忙补充两句,“我是不好女色的,但是船员们喜欢这调调,所以我难免跟东洋人打交道。”
懂了,文搏确定了陈识是真的会东洋话,原因就不好细究了。
陈识又换回华夏语言继续说道:“文师傅,你这去东洋一个人太过危险,咱们跟着肯定能帮上忙,别的不说,我这语言没问题,就是一大助力。”
这话确实没问题,可文搏去东洋是玩命的,知道两人是诚心帮他,更不能就为了兄弟朋友间的义气让人赴险。陈识走南闯北人又机灵,加上一身功夫很高,一起去了能够起作用,文搏心里对陈识一同过去觉得可行,但是人家有家卷,有武馆,何必去冒险呢?
说出心中想法,陈识沉吟片刻后说道:“文师傅,我知道你要去干大事,翁师傅回来后跟咱们说了些,我也腆着老脸找邹馆主问了,她说的云山雾罩,但是我懂了,你这是要干刺客的活,为的是挽天倾,这事情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绝没有视若不见的道理。”
“再说我女人和徒弟,相较于这等大事,毁家纾难都是等闲,支持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成为负担?”陈识摆出豪爽模样,其实说了谎,耿良辰是死活都要跟来,被他诓骗留在津门就是因为陈识觉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