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唱还好,这词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可没人敢动弹,就连邹容和翁师傅都面色复杂,心里直打鼓,暗道今天只怕不能善了。
为何?因为今日宴席其实一开始就已经不在中州武馆的控制之下,来了意料之外过江猛龙——林希文林副官。
那曾想过江猛龙也有碰着哪吒的倒霉当口,谁料到文搏这人如此凶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打死一个军方中人。
但谁都不敢按照法度当场拿下这杀人凶手,为何?
都怕死。
在座的武馆馆主们眼睛不瞎,文搏那下出手太快他们看不分明,结果却再清晰不过,一拳下去打人如挂画,这放戏文里都算是夸张手法。如今真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做出来了,难道还有人想尝试下这煞星被人逼急了能干掉在座多少人?
反正死的不是自家人,就算是自家人,那也不是自己。
所以大伙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这般局面,也多亏邹容手腕灵活,她强忍住心中惊惧,无视了还倒在一旁潺潺吐血的年轻人,示意众人赶紧落座:“诸位别站着呀,请坐请坐,咱们边吃边谈。”
也怪不得邹容口不择言,她在文搏暴起之时终于明白了今日文搏和他上次相见时为何给人感觉不一样。
之前的文搏行走顾盼间总有一个压抑不住的出林猛虎之意,随时都像是会择人而噬,那股子凶意根本藏不住。
但现在文搏大部分时候都是漫不经心的闲适模样,收敛了大半冲劲,只有当他动起来的那个瞬间,邹容才感觉那头名叫文搏的猛虎活过来了,那股不容侵犯的凛冽杀机回来了!
想到这里,邹容从尾椎骨到脑门冲上一阵战栗,让她口不择言。
邹容的话搞得大伙都在腹诽现在旁边就一个死人呢你怎么吃得下?但是邹容有苦难言,她这会儿脑筋急转,想着该如何弥补。
“怪我这东道主疏忽了,还未给诸位介绍,这位是鲁地韩大帅的心腹林希文,林副官。林副官身份显赫,不仅仅在军界前途闪耀,同样拜师在郑龙头门下,一手八卦掌炉火纯青尽得郑龙头真传。”邹容脑子里没停,嘴巴同样没歇着,三言两语道破了白面男子的身份,原来他就是林希文。
早说嘛,邹容道清背景,文搏就知道林副官是何许人也。
林希文,经典二五仔,试图用军方身份插手津门武林,算计了郑山傲一辈子的名声为自己造势,一帆风顺直到被邹容螳螂捕蝉,死在了陈识或者说津门武馆的刀子底下。
原著里耿良辰也是被他害死。
文搏没想过替另一个世界的耿良辰报仇,但是这人明摆着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他总不能让人打了左脸还伸右脸吧?
于是文搏趁着别人还没打他左脸的时候就把人打死了。
可文搏打死的那人,就连邹容看到也直皱眉。
趁着邹容在缓和气氛,翁师傅胆战心惊的靠近文搏,悄声抱怨道:“文师傅,您这脾气……”
文搏抬起眼看他,翁师傅立马接着道:“您这脾气,当真是燕赵男儿慷慨悲歌之气不减!这段锐在郑龙头家里学武都学不明白,还跑去军队里厮混,耀武扬威的,你看今天不得好死。”
翁师傅这话是点出被打死的段锐身份也不简单,原本是郑山傲的家生子,后来不知怎的跟着郑山傲的徒弟林希文去军队混了。
就是话语间不经意得罪了林副官,翁师傅也管不着了,得罪了林副官以后可能会被穿小鞋被迫躺平,得罪了文师傅可能现在就得躺板板。
“我南边来的。”文搏根本不在乎一个死人身份如何,他阖上眼闭目养神,一下子堵住了翁师傅话语。
另一边,邹容又介绍起文搏。
“文师傅讳搏,力能搏虎的搏,正是人如其名,学的是形意当中的蟒形,尚未弱冠已有惊人业艺,我中州武馆正是仰慕文师傅武艺,今日延请诸位做个见证,拜文师傅为我中州武馆首席。”
邹容说话,没人敢接话。哪怕每个人脑子里都在想形意拳哪里有个蟒形?蟒形打人能打成这样?奈何文搏的功夫不是假的,他就说这是火车形、火炮形都行!
倒是林副官这会缓过神来,他看也不看死在他旁边不到三米的段锐,鼓掌赞叹道:“好,津门武林的未来正要看文师傅这般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别说中州武馆的首席,假以时日,我想文师傅哪怕是津门武林的首席也做得!”
林副官一鼓掌,大家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要捧场,于是一干面色难看的武馆馆主们坐立不安间强行摆出一副笑容,拍着手为文搏鼓掌。
文搏在一众嘈杂而不整齐的鼓掌声中张开双眼,被他看过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停下手里动作,生怕这煞星一言不合暴起伤人。
毕竟段锐这会儿还没断气,嘴里不停的吐出鲜红血液挣扎着想要抬起手里的镜面匣子,但是胸骨断裂让他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有懂行的武师一眼就看出这伤的不仅仅是胸骨,只怕脊椎也被人打断,根本用不上力。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