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坪山顶只剩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斜阳将远处树荫拉得长长的淡淡的投到地面,霞光倒映,暮色将起时候,鸟雀在树梢闹腾。
狗娃看着观主双手负后沉默地踱步来去,一会望天,一会看地。
他额头沁出细密汗水,心头愁云惨淡,这次终于、大概要被观主开革出山门。
他恼恨自个狗改不了吃屎,怎么就要和第四批那些同窗一年的家伙们较真,没想这回被观主抓了现行,麻烦大咧,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观主突然站定,转身看来之际,狗娃满脸沉痛抢先道:「观主,弟子错了,下回再也不敢聚众赌斗,不敢赌彩头……
张观主稍微诧异一下,小家伙在仙灵观待了近五年,演技越发精湛表情很到位,道:「「回头自己去掌律堂领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回不要再犯。」
狗娃心底石头落地,掌律堂那地方他去得老多了,和几位师叔混得熟,忙拱手躬身:「是,弟子不敢再犯!「抬起眼睛斜觑一眼,便想告退开溜。
「还不到饭点,将你学过的剑法都演练一遍。」
「都演练一遍?……是,弟子领命!「
狗娃拔出腰间竹剑,想了想,做了个起手式,便从最基础的八卦剑开始,一招一式往下演练。
他贪多学得繁杂,想在观主面前搏一个好印象,卖力挥剑满场游走,剑式变化多端。
张闻风看得很是无语,就这么一会工夫,小家伙已经变换了八卦剑、火行穿引剑、幻火剑、烈焰叠影剑等好几门剑法,每一门剑法不管难易都像那么回事,挥舞得赏心悦目,像是浸Yin其中好几年。
清正别院方向传来用膳铃声,狗娃手中竹剑稍缓了缓,见观主没有喊停,他便继续挥剑演练,将自己练熟的剑法全部练一遍,抱剑收势。
「教导你剑法的授课道长,有没有训诫过,初学阶段,专精一门的道理?「
「有,高道长讲过,但是赵道长也说过,「量才学剑,不拘一格,,我便多学了几门剑法,赵道长还指点过。」
狗娃恭恭敬敬垂手应答,一如在训堂面对授课道长。
张闻风问道:「你以前学过的「纵剑式「,怎么不演练出来?「
他明白赵竹儿的意思,想让小家伙多学多练,直到找出契合自身的那门剑法,然后再着重修炼一门,感悟出剑意,反正小家伙学剑极快,磨刀不误砍柴工,还能开拓小家伙的剑路。
狗娃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讪笑:「当初在灵宝观,弟子旁观您教佟观他们练剑,学了两式,那时年幼识浅,心有旁骛,对两式剑法记得不清楚,好像越练越不对劲。」
「无妨,你尽管演练出来,我帮你把关。」
「是,弟子遵命!「
狗娃右手握着腰间竹剑的剑柄,默神蓄势,好大一会之后,突然拔剑对着前方空中一挥劈下,简简单单,劲风呜呜,一劈到底,再踏步横剑一拖,腰身配合,两式剑术与先前的花架子使得截然不同。
凭着两式凶悍剑术,夹杂他会的剑法使出来,替他赢得好些彩头了。
看着小家伙虎头蛇尾收剑,没有回防动作,张闻风也不苛求,从纳物空间取出一柄以前制作的桃木剑,道:「你今后专练「烈焰叠影剑「,其它的先放一放。」
他随手挥舞,空中剑影重叠如山林,绿色火焰翻涌似浪潮。
所过之处剑影飞掠,剑势涛涛。
不同的剑术风景,杀意蕴含其中,一触即发。
随意收剑,朝看得两眼放光脑袋猛点的狗娃道:「你先将「烈焰叠影剑,的九招基本剑式练好吃透,每天多花时间练习「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
,练剑之初,比较枯燥乏味,熬过来了对心境是一次提升。」
口中述说指点,手中木剑将基本剑式慢慢拆分使出。
曾经有段时间,他广泛涉猎浏览大量剑法,博采众长,为的便是突破到「与意合」剑境,对于常见五行剑法不陌生。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专注,不觉天色暮黑。
教完基本剑式,挥手让小家伙赶紧去膳堂找吃食,张闻风飘然下山,行走在蜿蜒溪水畔。
温故而知新,教剑过程中,稍有所触动,趁着锻体空暇之余,他亦要从头温习以前所学,继续夯实扎牢基础。
每半月一次泡药浴淬炼身体,享受锻体的痛苦,其它时候偶尔去给学徒们授课,或去剑坪指点狗娃和几名弟子练剑,或去西潭岭给朱木施展神通浇灌一片绿雾,投喂一点神性泥土,或画一幅小品写意,听冷香弹奏古琴,等等。
每日皆捧剑默默行走溪水林间。
日子如水,岁月静好。
听说极西之地仍然陷入战乱之中,陈青桥独领风骚,率领修士大军步步为营镇压着各处叛乱,由东往西打去数千里,收复了四五十岛屿。
仙灵观有两名自在境修士前去参战历练。
岳安言仍然在走脱凡路,不知所踪,没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