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握在手中流珠溢出一缕渺渺气息,身周温度瞬间升高,空气些微扭曲波动。
张闻风嗅到烤焦的气味,紧着他看到一点微光似乎从虚空出现,凝成一丝火焰,如剑朝他刺来,细如发丝,气势焚天恐怖。
“意在剑先,不拘一格。我演示一式以火为剑的‘离火剑意’,你领悟多少不做强求。”
耳畔传来男子细微若无的声音,张闻风站定如松,心神瞬间入静,盯着那一丝火焰剑意眼睛眨也不眨。
那丝火焰在他眼里迅速变大,火焰仿佛有了生命,翻涌、席卷、旋舞,形态千样在演绎着离火剑意,看似散乱狂暴实则自有规律。
他沉浸在漫天的火焰世界,闭目观摩、学习、思索、领悟,心无旁骛。
“剑道天赋不错,等你来上界……”
男子似乎略有些诧异,话没说完,声音突兀消散在空中。
静室炙热高温很快平复,房间内,张闻风手握流珠站着身上光华闪烁,不时有一缕木火跳跃,他已经入定修炼。
周复始第二日上午来云涌峰,没见到张观主,他没怎么在意。
金丹修士偶有所得,闭门修炼三五日再正常不过,对他们来说只是瞬间,没觉得时间流逝,他嘱咐两名弟子好生打理云涌峰上下,待张观主出关,立刻传讯告之他一声。
然而这一等,竟然过去了一个月。
周复始坐不住了,从都城返回宗门再次来到云涌峰,在后山三进院子大门前犹豫片刻,上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院子里落下了宗门布置的防护阵法,不宜走进去打扰。
摇头笑了笑,对跟着前来的主持、监院两人道:“张师弟是真正的清静修士,随遇而安,走到哪里都能静下心体悟修行,为兄远莫及也。举办典礼的事情暂且缓缓,待张师弟出关再说。”
两人笑着答应。
张长老真没当自己还是客人啊,这份心性,他们似乎学不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转眼间已过完春节,新年伊始。
周复始再次来到云涌峰后山院子前,问一旁恭谨的两名弟子:“院子的阵法一直开启,没有关停过,或其它异常?”
男弟子姚斯文满腹郁闷,恭声回道:“我和苏钦手中有进入前院的阵器,没察觉阵法有任何异常,更没有关停过。”
他和女弟子苏钦是宗门分派来服侍张长老的弟子,近三个月,他和苏钦轮流守在院门外,即使有点时间,也要忙着进行洒扫擦拭,将山头各处整理干净,每天能够修行的时间极少。
周复始踱步走动片刻,对主持道:“仙灵观的土堃道友,与我传讯问候,问起张师弟近况,打听什么时候举办长老典礼,我现在回复他,请他从零星岛赶来一起进院子瞧瞧。”
主持问道:“可要安排科仪礼节?”
“不用,我去山门外迎一迎,走侧门进来即可,他也没心情讲客气。”
周复始眉头微拧,取出飞剑默念几句,打出传讯。
他担心张师弟莫不是修炼出了状况?闭关的时间也太长了点,按说不是在自家宗门,还没有正式成为灵宝观长老,有些流程没有走完,即使有些修炼上的感悟,也是浅尝辄止,不可能进行深层次的闭关。
快中午时候,土堃和楚青儿从零星岛赶了来。
客气寒暄几句,周复始将远道而来的两人请进山门,他心中明了土堃多请一人前来的用意,他也着急想弄清楚缘由,多一人做见证更好。
飞到云涌峰山顶,周复始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其实没甚太多讲的,那天打开古洞府、探寻得宝属于灵宝观机密,不宜为外人所知。
土堃在院门前观察片刻,道:“烦请周观事打开院门,我们一道进去瞧瞧。”
五百多年前他跟随玄木四处游历,后面又征战了几十年,眼下是第二次踏足灵宝观,听玄木经常吹嘘宗门如何如何,耳朵都起老茧子了。
他猜测观主或许是经历了大战,夜深人静独处时候突然有重要感悟。
依观主的性子,又是在灵宝观地盘,不管不顾开始闭门修炼。
当然到底真相如何,他得眼见为实。
周复始手中出现阵器,打开院门,伸手做请,与土堃走进清冷院子,楚青儿落在后面,石板路面染着淡淡苔藓绿痕,泥地上生出了绒绒杂草。
三人穿过一进院子来到中院,一眼便注意到正屋东边的静室。
即使隔着静室阵法,他们亦察觉若有若无剑气波动。
土堃暗自松了口气,臭小子闭门在炼剑呢,他对观主的气息自是非常熟悉,脸上出现笑容,道:“观主做客灵宝观,让主人家费心了。我待会传讯回仙灵观,让他们派遣观主亲传弟子前来服侍,有甚么情况,也能及时知晓。周观事觉着如何?”
伸手做请,往外面走,不打扰观主闭关修炼。
还不知观主什么时候能出关。
周复始如释重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