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交谈几句,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
岳安言瞥一眼五六里外东北方向突兀挺拔的高山,从山坡到山顶,四处都是忙碌的匠人,不时有飞起的修士,笑道:“我刚才还以为走错了,外出半年时间,变化也太大了,差点不敢认。”
“师姐,你再半年不回来,山门都要挪个地方了。”
张闻风笑着将前段时间土护法破境,道录院批准拔高山头三百丈以示嘉奖,到仙灵观在州城的坊市铺子开业,新增了一大片地盘等等都述说一遍。
岳安言听得感慨不已,抿嘴笑道:“观主你回山,才能有如此变化。”
“瞧你这话说得,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夸奖我,都是山长忙上忙下在操劳,我就动动嘴皮子。对了,我把韦敬杰他们五个打发去定西城历练,让闾子进当他们的扈卫,他们几个干得不赖。”
张闻风笑着和岳安言拾阶而上,走进显得很清净的清正别院。
两人沿着走廊巡视,上午不到用午膳时候,没遇见一个弟子。
仙灵观六十多名弟子分散在各处,留在道观的大部分去了新山头帮忙运送物资,不分男女长幼,每天都要花半天时间干活,参与新道观的修建,即使只搬几块石头、几根木梁。
用观主的话说,“重在参与”,对于弟子们的意义不一样。
还有几名弟子在那片老早以前叫“闹鬼林子”、现在改为“北岩林子”的新地盘,按山长构想规划梯田,监督请的帮工伐树垦荒,开辟良田,胡羌儿驾驭木剑两头奔波,瞎忙并快乐着。
岳安言与厨房忙碌的老瘸子等人打了招呼,对观主道:“那我更不能闲着,下午我去替山长分担管一摊子事情。”
张闻风偏头看一眼似乎有些清减的师姐,笑道:“你暂时不用去忙这些琐事,你另有重要事情做,等了你好久,可算把你给盼回山了。”
岳安言眨着眼睛,饶有兴趣道:“观主别卖关子,快说说是什么重要事情?莫非观主你又发现了水下遗迹,咱们要去探宝?”
她很好奇观主有何等重要事情,需要等她来做?
推开茶舍门,两人走进去落坐。
“师姐你猜得太准了,还真发现一处水下遗迹,土护法在荒山野外守了两个多月,与一头觉醒蛟龙血脉的三阶鲤鱼精耗着,就等你上场。”
“觉醒蛟龙血脉的三阶鲤鱼精!”
岳安言坐不住了,笑得眼睛成了弯月,“还好,还好,我从杨水兰的柳枝河赶了回来,没有再耽误时间,那丫头还想留我住到年底。”
张闻风早就看出岳安言的修为已经晋级自在境,道:“师姐,你修为突破至少有两三个月了,怎的后面一直关闭气机,不接收飞剑传讯?叫我们好生担心。”
岳安言歉意解释:“我原本是往北方去历练,走了两天,经过一条大河时候,收到杨水兰用水法传递的信息,她说有法子帮我突破,我便转往西南落宝岭森林,在水底花了两个多月时间破境。后面三个多月,我一直在帮杨水兰护法,她要闭关,没有人帮她主持防护大阵,我必须留下故布疑阵迷惑她的一位老对手。”
她没有细说自己的破境过程,涉及到杨水兰的神道手段和隐秘,不方便透露。
两人交谈着喝完一壶茶水,约定晚上出发,不那么张扬。
岳安言起身回到望霞岭山坡的小竹屋,先查看一番躺在床榻上宛如熟睡的方白兰遗蜕,把房子简单收拾一遍,洗刷净面,去山顶大殿烧香礼道,再飞去四处在修建的山上寻到山长,见礼说话。
对于岳安言晋级归来,弟子们簇拥着自有一场热闹。
晚上新月如勾,天空无云。
张闻风和岳安言悄然飞临驼峰山,见着提前收到传讯的土堃。
交谈询问几句,土堃笑道:“那头鲤鱼精在水下狡猾得紧,我用了许多法子,都没逮到它,岳安言你回来得正好,这几日没看到鲤鱼精的踪迹,也不知它躲哪里了?咱们两个下去有个照应,我可以专心破阵。”
“我也下去帮一把手。”
张闻风提出来,道:“我剑术又有突破,在水下有手段自保。”
他其实水性不差,在碧水塘福地几年,他每天一两个时辰待在水中念经、练剑,对于水中出剑借力,颇有心得领悟。
土堃“哦”了一声,笑道:“那咱们一起。观主剑道天赋绝伦,连‘与意合’剑境也掌握了,顶顶厉害!”
“谬赞了,土护法,请!”
张闻风笑着伸手,随着两人下水,沿着山石沉落到水下三十余丈。
水下黑乎乎的压力较大,对于三人自不是问题。
山石被常年水流冲刷出无数大大小小洞窟,跟着土堃钻进山壁一个不起眼的洞口,游了一截,豁然是一个巨大的水下地洞。
地洞石壁上到处布满窟窿,有好些还残留着微弱阵法波动。
土堃传音两人:“这地方四通八达,里面还有好几个这样的水下地洞,我以前以为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