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冒顿和左谷蠡王、还有所有匈奴当户听到禀报声,都目瞪口呆。
他们万万没想到,秦军不仅不着急寻找他们,跟他们决战,反而将精力放到了他们的祖地。
这简直太阴损了!
忽然间,左谷蠡王‘嘭’的一声蹦了起来,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咆哮道:“大单于,我们匈奴的祖地绝不能有失,那是我们祭祀天神,祭祀祖先的地方,如果有失,天神会惩罚我们的,就算我们逃到了西域,天神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要回去救援祖地!”
“不错!如果我们的祖地完了,我们就算是死了,也无颜见我们的祖辈,先辈,我们会是匈奴人世代的耻辱!”
“大单于!我们不走!我们要保护祖地,即使死,也要死在祖地!”
“大单于!快下令吧,我们要赶紧回祖地,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
随着左谷蠡王的话音落下,几乎一半以上的匈奴当户,裨效王,大当户,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想要回援匈奴祖地。
但冒顿却始终没有表态,只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沉思着。
隔了片刻,才听他继续追问禀报消息的那名匈奴斥候,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秦军出现在我们祖地的?”
“大概三个时辰以前!”
“也就是说,我们还在颓山的时候,秦军就已经出发了?”
“应该是的!”
“好了,你先下去吧!”
挥手打发了这名匈奴斥候,冒顿又回头看向匈奴众将,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想必诸位爱卿已经听到了吧,秦军在三个时辰前就已经抵达了我们祖地,就算我们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这里距离祖地至少有两百里,秦军只有一百里,你们觉得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能赶上秦军吗?”
“这”
匈奴众将一阵语塞,不由满脸懊恼之色。
却听冒顿又道:“再说,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有实力阻止秦军吗?右大都尉一万我匈奴精锐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在秦军手中,我们现在赶去,不是送死吗?!”
“可是.”
左谷蠡王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道:“我们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祖地被秦人捣毁?”
冒顿又叹了口气,幽幽道:“如果我们去救援祖地,不仅我们要死在秦军的火器之中,我们的祖地也会被秦军捣毁,可我们不去援救祖地,我们不仅能保存一部分实力,撤退到西域,还能借助西域,东山再起,反攻回草原!”
说到这,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秦人不可能永远留在草原的,他们习惯了中原的繁华,只会在赶走我们之后,离开草原;
到那时,我们便又可以回到草原,继续驰骋。
孰轻孰重,诸位爱卿自己掂量掂量吧!”
“哎!”
众将闻言不由长叹一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们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就是觉得憋屈。
良久,一名匈奴王哭丧着脸道:“要知道仗会打成这样,还不如投降秦军算了!现在马上就要背井离乡,祖地还要被人捣毁!”
“托富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投降秦军!你想死吗?!”
原本就因为冒顿那番话垂头丧气的左谷蠡王,听到这名匈奴王的话,顿时炸毛了。
其余匈奴当户也愤愤不平,但也又不少匈奴王微微颔首,似乎觉得对方说得有理。
而冒顿则面色平静,淡淡道;“如果有人想投降秦军,寡人也不会为难他,只是,在投降之前,寡人得告诉他,投降之后,寡人便不会接受他的回归,他将是寡人的必杀之敌,也不配匈奴之名!”
“这”
刚刚还心存投降之念的匈奴王们,听到冒顿这不似威胁,胜似威胁的话,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冒顿可是杀父夺位的狠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的敌人。
有可能还没投降秦军,就被他提前宰了。
想到这里,就连第一个说出投降之言的匈奴王,都脸色煞白,老实巴交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发表任何颓丧之言。
很快,穹庐里的气氛就陷入了一片凝重。
直到冒顿再次开口:“秦王昊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逼寡人与他决战。
而且,他比寡人更狠毒,奸狡,这是我们大匈奴有史以来,面对的最可怕的敌人!你们放心,寡人会再次带领你们走向辉煌!”
“那依大单于之见,我们只有撤离到西域这一条路?就不能前往大月氏?据说大月氏和羌族如今也在跟秦军作战,而且情况不是很好;
如果我们突然杀进大月氏领地,再次与大月氏和羌族联合,就算不能战胜秦王昊,也能杀陇西秦军一个措手不及,以报秦王昊毁我祖地之仇!”左谷蠡王沉声说道。
冒顿略作思忖,不禁有些犹豫地道:“此前我们已经与大月氏和羌族闹翻了,他们会同意跟我们联合吗?而且,沙托摩之前也传来消息,大月氏王庭都被秦军捣毁了,只有少部分部落在负嵎顽抗,根本形成不了多少战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