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
一连串爆炸声,仿佛将大地都撕裂了一般,巨大的动静,让原本骑在马上慢悠悠靠近颓山的冒顿,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一时间,地动山摇,战马嘶鸣,哀嚎遍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冒顿被吓得冷汗直冒,惊慌失措,不断的四处张望,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情。
甚至比他在大月氏当人质,比他亲手杀掉自己父亲的那个夜晚,还令他记忆深刻。
尽管他现在已经载倒了地下了,他的身体依旧在随着地面摇晃,整个世界都是晕头转向的。
四周的匈奴士兵,一个个纷纷跪倒在地,祈求天神的饶恕,他们以为这场灾难是天神降下的惩罚。
然而,一向只信自己的冒顿,根本不信什么天神,在地面抖动逐渐停下来的时候,他连忙循声望去。
首先可以看到的是颓山方向掀起阵阵浓烟与灰尘,紧接着,随着爆炸声传来,浓烟与灰尘也迅速攀升,在天空形成‘云朵’。
而每次爆炸之后,地面便会传来抖动。
“大单于!大单于!”
眼见骑在马上的冒顿突然消失不见,刚刚被震懵的冒顿亲卫,差点吓破了胆,连忙大声呼喊。
然而,冒顿却没有理那些亲卫,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凝望颓山方向。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所谓的‘雷区’是什么了,就是秦军使用火器打造的陷井。
能发出天雷一般的威力,简直就像神明降临,让凡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秦军,哪怕集结匈奴所有部落,恐怕都不是其对手。
“幸亏去的是涂山王,要是寡人,怕是会死在颓山.”
心中一阵后怕,冒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看向身后的大军。
此时的匈奴军,大部分都跪伏在地,虔诚祷告,只有少部分心有余悸的牵着战马,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灰黑色‘云朵’。
“看来,士气已经被秦军吓没了,此战必败无疑.”
冒顿心里既无奈,又彷徨的嘀咕了一句,随后朗声朝自己奔来的亲卫道:“传寡人命令,立刻将左谷蠡王和右大都尉召回来,寡人有重大的事情跟他们商量!”
很明显,面对一场无法战胜的战争,冒顿明智的选择了后退,即使他现在心有不甘,但为了族群的延续,他不得不选择远遁草原。
毕竟秦军掌握的武器,根本不像这个世代的武器,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也难怪秦王昊敢孤军深入,且能横扫匈奴各部。
掌握这样的武器,虽不能说天下无敌,但也足以震慑所有敌军。
“真是不甘心呐!”
目送领命而去的几名亲卫,冒顿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他的一生跟始皇帝几乎一模一样,但两人的结局,却各不相同。
因为始皇帝有赵昊这样一个力挽狂澜的儿子,他没有。
尽管始皇帝现在已经死了,他还活着,有赵昊在,他恐怕此生都无法完成‘饮马渭水,马踏中原’的梦想了。
“大,大单于”
就在冒顿怅然若失,心有不甘的时候,前方一名斥候模样的匈奴兵,惊惧交加,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颤抖着声音道:“涂涂山王部被灭灭了”
“知道了。”
冒顿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心说秦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灭一个涂山王,岂不是浪费?
但好在灭的是涂山王,不是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是,阿骨利屠那个叛徒也死了,两个投靠过赵昊的叛徒都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然而,这名斥候仿佛刚刚喘匀气一般,又挤着道;“还有,阿骨利屠被秦军救了!”
“什么!?”
冒顿大感诧异,心说秦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是为了灭涂山王,而是救阿骨利屠?
这也太舍得了吧!
为了救一个匈奴王,他得耗费多少火器?
似乎是在为赵昊感觉不值,冒顿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又沉声追问道:“秦军救的是阿骨利屠一人,还是连他麾下那些残军都救了?”
“刚才的动静太大,小人吓得魂飞魄散,不敢靠近太多,只能远远观望,拒小人观察,阿骨利屠残军并未损失多少,反倒是涂山王部下一个个倒下了,而且涂山王部下几乎都没怎么反抗”
“你可观察到秦军是如何释放火器的?”
“回大单于,小人原本站在树上偷偷观望,结果地面一阵剧烈震动,小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在此之前,小人并未看到秦军是如何释放火器的,仿佛那火器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一下就爆炸了!”
“这”
冒顿语塞,不知该追问什么。
火器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打这场仗。
如果秦军还是跟以前一样,用的是弩箭和刀剑,他倒没多少畏惧。
但现在用的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火器,这场仗从一开始就输了。
“哎!”
再次叹了口气,冒顿又看向身后。
只见那些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匈奴兵,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