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突然停下了脚步,沉吟半晌,看着有些紧张的史禄,笑眯眯地道;“河渠令,老夫记得你应该在湘水加固河岸,怎么突然来了漓水?”
“啊?这”
史禄眼神之中满是慌乱,可以看得出来,他内心十分挣扎。
当然,不是因为夏无且。
对于史禄而言,夏无且只是太医,跟他没有任何从属关系,他的行踪,夏无且不应该知道才对,但是,夏无且却真的道出了他应该在湘水。
那么,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告知了夏无且,他的行踪。
仔细回想,能够知道他行踪的人,不超过三人,其一是始皇帝,其二是老郑国,其三是赵昊。
前面两个,史禄倒不担心,因为他们基本不可能跟夏无且说这事。
唯有赵昊跟夏无且交往频繁,而且,夏无且还是跟赵昊一起来南海的。
想到赵昊,他不由想起自己的直属上司,大田令。
据说,大田令就是死在赵昊手中的。
如果赵昊得知他邦赵佗骗夏无且,赵昊很有可能连他都不会放过。
但是,一想到自己妻儿还在赵佗手中,史禄又暗牙一咬,沉声道:“湘水那边的河岸正在加固,漓水这边又出了问题,我来漓水看看,不足为奇!”
听到这话,王成脸色阴晴不定,冷冷说道:“赵佗到底在哪?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史禄苦笑不已,心说果然还是被看穿了,都说老将军王翦是老狐狸,跟在他身边的王成,也不是蠢货,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没有,赵佗将军正在追击越人大军,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王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你把我们引来这里,是打算让赵佗捉住我们,完成他的阴谋?”
“我”
还没等史禄开口解释,营外突然冲进来数百骑兵,顷刻之间便将王成等人团团围住。
只见赵佗和任嚣,高居于战马之上,玩味的看着王成等人。
王成凛然不惧,抬头与他对视。
史禄夹在两伙人中间,不由冷汗直冒。
片刻之后,王成看向史禄,冷冷说道:“怎么,河渠令投靠了赵佗将军,打算叛国?”
史禄苦笑道:“王校尉严重了,我就是一个引路人”
“呵!”
还没等王成继续开口,坐在战马上的赵佗呵了一声,拱手道:“王校尉,吾等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应老将军,不知老将军身在何处?”
“老将军回寿郢的途中,遭遇越人袭击,不幸身亡,尸身已被越人抢走,不知去向!”
王成有些黯然的说道。
赵佗却眼睛微眯,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护卫老将军不利,才使老将军惨死在越人之手的?”
“什么!?”
王成大吃一惊,不由道:“赵佗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是遭遇越人袭击,非我们所愿!”
“那老将军的尸身,为何被越人抢走?据我所知,袭击你们的地点是登船口,现在你们却在越人腹地,作何解释?”
任嚣插了一句嘴。
王成看了眼他,有些无奈的解释道:“越人袭击我们,致使老将军意外身故,屠睢将军气不过,就带着我们征讨越人部落,没想到翻过越城岭的时候,再次遇到了越人袭击,老将军的尸身就是在那时不见的!”
“好个能言善辩的王成,真当我们好糊弄不成?!”
任嚣冷喝一声,肃然质疑:“你们在登船口遭遇袭击,立刻向陛下求援,我们也马不停蹄的赶来救你们,可你们却轻敌冒进,屡遭越人埋伏,这合理吗?”
闻言,王成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皱眉道:“你们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我们什么意思,而是你们想干什么!”
赵佗轻笑一声,玩味道:“我们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勾结越人,谋害老将军,意图反叛我大秦,若不是我与任郡尉及时赶到,击退那些越人,恐怕你们的阴谋就得逞了!”
说完,不由眉毛一挑,戏谑道:“王成,如此大罪,不知那公子昊能不能救你?”
“赵佗!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
王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吼道。
身后的众护卫,包括夏无且,大秦医馆的医生都惊呆了。
然而,赵佗却不疾不徐的笑道:“我胡说?事实摆在眼前,我看那公子昊就是主谋吧!他先建议老将军去寿郢养病,后勾结越人伏击老将军,再让你们与越人部落接应,结果越人突然反水,连你们也不放过,这才有你们屡遭袭击的原委!”
“你!”
王成也被赵佗这话惊呆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佗竟然对自己等人倒打一耙,这也太无耻了!
然而,赵佗见王成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意一笑:“怎么不狡辩了?是不是被本将说中了?就你们这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本将,简直痴心妄想!”
“可怜老将军一世英明,居然被自己人暗算,真是可悲,可叹啊!”
说完,当即挥手下令:“来人,将他们给本将绑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