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上天庇佑我大秦,务使老将军安康!”
嬴政一身便服,站在临尘城外深深祷告,泪水不期然涌出。
没人知道他对王翦的看重,也没人知道王翦对他意味着什么。
此时,正值清晨,不少人在市集内匆匆行走,皆脚踩草鞋,短衣赤膊。
一名头戴硕大竹编的向导,站在唐睢身边,朝嬴政介绍道:“大爷,这里就是临尘城了,再往前就是秦军幕府,那里我进不去,你们得自行想办法!”
“知道了,麻烦你了。”
唐睢没等嬴政开口,便随手摸出一块黄金,递给向导,并嘱咐他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可胡言乱语。
向导似乎第一次遇见这么豪爽的雇主,不由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表示自己嘴巴很紧,以后再有这种好事,记得找他。
此次来临尘城,始皇帝并没有大张旗鼓,一切都以赶路为主。
所以,即使派人送信到九原的赵佗,都不知道始皇帝会亲临南海,至于赵昊,更是无从知晓。
眼见向导识趣的离开了,唐睢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朝嬴政道;
“陛下,接下来我们是去见老将军,还是见公子?”
“先见老将军,再见那小子!”
嬴政收拾好情绪,大踏步夸进了临尘城。
........
与此同时,温岭某座山脉洞府内。
十余名披头散发的越人正在商议要事。
中间一人大约三旬左右,面色赤红且胡须茂盛,身材虽然矮小,但气势不俗,尤其是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更显不怒自威。
这人便是西瓯部落的酋长诌车。
在他的左侧,是西瓯六部的长老和麾下知名的悍将。
只见他们人人都披头散发,身裹兽皮,面色凶狠,断发纹身,完全一副野蛮风范。
“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秦军统帅王翦快不行了。”
诌车面色冷漠的扫视众人,那阴沉的声音,让众人不禁微微胆寒:“此前我们跟楚军交战,楚军因为不敌我们,才跟我们共治百越;
如今,楚国被秦国所灭,那王翦一人就灭了三国,军事能力非楚军将领能比,而且秦军的战法也非常奇怪,我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却十分有效!”
“可是,秦灭楚已经有些时间了,却从未跟我们大规模作战,而是开渠引水,巩固边境。会不会跟楚国一样,想跟我们和平共处?”
诌车的话音刚刚落下,右侧一名年纪稍大的长老,立刻接过话头,朝他反问道。
“你懂什么,他们开渠引水,是为了方便攻打我们,哪会跟我们和平共处!”
“......”
那名年纪稍大的长老被诌车的呵斥直接噎住了。
却听诌车又道:“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我都要告诉你们,我西瓯国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再不想办法,恐怕用不了半年,秦军就会杀到这里,跟我们决一死战!”
说完,目光扫视众人,澹澹道:“诸位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秦军,不妨说来听听!”
“这....”
众人互相对视,不由面面相觑。
半晌,刚刚说话那名长老又再次开口:“君上,此前我等听闻,译吁宋曾代表我西瓯出使秦军,不知结果如何?”
“嗯?”
诌车微微一愣,旋即将目光落在译吁宋身上,皱眉道;“小三,你从秦军大营回来就一言不发,到底结果如何?见到那位秦国公子没?”
“见,见到了.....”
刚刚正在发呆的译吁宋,听到诌车的询问,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的回禀道:“父亲,孩儿见到了那位秦国公子,此人非比寻常,破有王翦狡诈之风.....”
“哦?那他对西瓯是何态度?”
“父亲且看,孩儿头上这伤,就是他弄的.....”
“什么!?”
诌车之前还好奇,以自己儿子的勇武,谁能伤他,没想到竟是那个秦国公子所为,不由怒拍桌桉,将本就质量不行的桌桉,直接拍得四分五裂,吓得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突变。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没事!”
眼见诌车怒不可遏,译吁宋连忙上前安慰他。
这时,坐在诌车左手边的一名紫发青年,不由冷笑一声,道:“当初赵佗派使者来找父亲,我就是说不用和谈,直接杀了那使者便是,结果老三非要去和谈,怎样,被别人耍了不是?”
“兄长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去错了不成?”
译吁宋本就在赵昊那里受了不少气,现在听到自己长兄对自己出使之事冷嘲热讽,当即横眉冷对道:“如今不到半个月,我西瓯的领土就被秦军占领了一半,再打下去,恐怕不出十天,咱们就要身陷绝境!”
“到时候,兄长要靠一己之力抵挡秦军吗?”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
紫发青年听到译吁宋的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译吁宋。
译吁宋本想开口反驳,原本怒气冲冲的诌车却突然给了他一耳光:“废物!”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