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肚子好饿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淮阴县一条破败的街道上,一名身材高大,且面容俊朗的青年,正漫无目的的走着。
虽然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但背嵴骨却挺得笔直。后背的长剑也是如此耀眼,证明这青年是个落魄贵族。
街道四周,时不时投来不善的目光。
有鄙夷,有厌恶,有憎恨,但更多的是嫉妒。
无论是秦国统一之前,还是秦国统一之后,百姓都是不能随意佩戴武器的。
所以这青年佩戴武器,很容易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毕竟这青年穿得破破烂烂,看起来跟乞丐差不多。
一个乞丐佩戴贵族才能拥有的佩剑,怎么看都让人不爽。
但青年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父母早亡的他,只能靠街坊邻居的偶尔接济,以及每日去河中钓鱼,才能不被活活饿死。
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一向对他友善的街坊邻居,突然把他赶出家门,并恶言相向,说再也不给他吃白食了。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再去钓鱼的地方,找一个经常接济他的浣婆,弄点吃食。
但当他来到小溪旁的时候,很快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却听一名浣婆的邻居朝青年道:“韩信,你怎么来这呀,浣婆生病了,你知道不?”
“什么?”
韩信一愣,连忙道:“浣婆生病了?严重不?”
“不知道呀!听说受了风寒,高烧不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这....”
韩信心中一阵难受,强烈的委屈感,几乎快要将他的眼泪逼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上苍要这样对自己!
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受了周遭白眼,唯一待自己如亲子的浣婆,竟然也如此不幸,难道自己真是大家口中的灾星吗?
韩信暗压一咬,强忍出夺眶而出的泪水,决定为浣婆做点事。
这个时代的穷人,根本看不起病,就算病了,也只能在家中躺着,靠自身免疫力,扛过各种病痛。
当然,也有抗不过而死去的。
尽管韩信穷困潦倒,没有钱给浣婆看病,但他听说,人生病了得吃点好的,这样有助于扛过病痛。
于是乎,他强忍住腹中饥饿,一路小跑到街角屠户摊位前,朝屠户作揖道:“兄台,能否赊在下一块小肉?浣婆对在下有大恩,如今她病了,在下想让她吃顿好的,早日恢复健康!”
屠户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仗着与淮阴县县令有点亲属关系,平日里没少横行乡里,道上的朋友也给他几分薄面。
只见他斜了眼韩信,轻笑一声,大喝道:“想白吃就明说,扯什么报恩浣婆,这里谁不知道你韩信是吃白食的?!”
此话一出,四周迅速围过来一群人,对韩信指指点点。
“哟,这不是韩信吗?又想来混吃混喝啊?”
“瞧瞧这人高马大的,不学好,还想骗肉吃,简直丢邻里乡亲的脸!”
“就是,幸好我早就不接济他了,这小子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嘛,天天背着把长剑,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在那装什么贵人.....”
听到周围乱七八糟的嘲讽声,韩信不由面色涨红,二十来岁的年纪,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性格,被众人如此贬低,怎么可能不恼怒,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又强压下怒火,笨拙的解释道:
“我.....我不是来骗肉吃的......浣婆对我有大恩,我只是想报答她.....我可以免费帮工,请赊我一块肉.....”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相信你?”
屠户嗤笑一声,握着剔骨刀,走到韩信面前,围着他打量了一圈,道:“你这身板,倒是适合帮工,但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帮工的!”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我可以介绍你去水虎帮,他们正缺几个打手!”
“不去!”
韩信果断的拒绝了对方。
所谓的水虎帮,其实就是一群水盗,他们在岸上鱼肉乡里,在水里打劫来往商船,跟淮阴县县令,以及这名屠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韩信虽然穷困潦倒,但从不做违法的事,他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屠户看韩信不愿加入水虎帮,也不恼怒,又打量他后背的长剑,似笑非笑道:“不去水虎帮也成,这样吧,将你背上的剑给我,我给你一块肉,如何?”
“这....”
韩信下意识握住剑柄,面露迟疑之色,隔了片刻,缓缓摇头。
这柄长剑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也是家族昔日的荣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去的。
眼见坑人不行,骗财也不行,屠户顿时有些恼怒,直接一撩胯下长裙,恶狠狠的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愿,他娘的,你不是想吃肉吗?来!从我胯下钻过去,我给你肉吃!”
说完,忍不住朗声大笑:“哈哈哈!狗日的韩信,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