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拂袖道:“既然误会解除了,那商事这块,朕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又扭头朝赵昊道:“你说的那个生产队,朕觉得可行,去找治粟内史交代一下,让他写个奏简,交给丞相府,朕跟大臣们讨论后再做决断!”
“现在吗?”
赵昊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嬴政。
嬴政侧过身,背对着巴清,一边递眼色,一边义正言辞道;
“国家大事,容不得片刻耽误,你有好的办法,且只有你最熟悉,自然非你莫属,父皇相信你不会让父皇失望,不会让国家失望!”
“可是我......”赵昊不情不愿。
嬴政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将他接下来的话拍了回去。
赵昊委屈地一扁嘴,心说我也想看热闹啊.....
你欺负儿子。
.......
目送赵昊垂头丧气的离开厅堂,嬴政脸上飞速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转瞬即逝,然后回转身形,看向巴清。
此时的厅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相顾无言。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
“陛下还有何事?”
最终巴清耐不住与嬴政独处的气氛,主动开口询问嬴政。
嬴政闻言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反问:“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留在这里吗?”
巴清:“......”
嬴政:“我记得你喜欢弹琴,不知能否为我弹一曲?”
始皇帝喜好音律,在历史上是非常有名的。
当初为了听音乐,连刺杀自己的荆轲好友高渐离,他都敢召到宫中演奏。
如今说要听琴,倒是合乎常理。
而巴清对始皇帝也有些了解,所以并没拒绝。
只听她笑着道:“既然陛下为琴声而来,那随妇移到竹亭,那里有琴台。”
“好。”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起身,跟巴清来到一处寂静的竹亭。
此处竹亭放着一架古琴,嬴政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这古琴的不凡,于是好奇的追问道:“这是什么琴?”
“回陛下,此乃‘号钟’古琴,是公子昊赢来的!”巴清笑道。
“呵!”
嬴政呵了一声,也笑道:“那小子倒是好手笔!”
他自然知道六合居之事,只是不知道‘号钟’古琴在巴清手里。
不过,就算‘号钟’古琴在巴清手里,他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坐在巴清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而巴清则被嬴政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却又觉得有些冒失,一时竟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忽听嬴政又开口道:
“以前我听娘弹琴的时候,总坐在她旁边,可如今再也听不到了。”
嬴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暗然神伤的表情。
巴清心头微动,始皇帝的母亲不是赵姬吗?
他有杀弟迁母的恶名,所以外界才传言他冷酷无情。
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母亲依旧有怀念之情。
虽然巴清很是疑惑,但也不便开口,毕竟这是帝王家事。
可嬴政坐在她旁边,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嬴政目光灼灼的眼神,近在可闻的男人气息,搅得她心神不宁,暗忖这如何能静得下心弹琴?
“看来我在这里,你还真弹不成了。”
嬴政冲巴清笑道,然后站起身走到离她一丈左右的位置坐下。
巴清调好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稳情绪,开始弹奏起来。
很快,她就沉浸在琴音之中。
恍忽间,想起了远在巴蜀的亲人。
虽然嬴政对巴清非常重视,但作为始皇帝,他必须做到公平公正,比如迁徙所有商贾,巨富,包括六国贵族来咸阳的命令,即使是巴清,也一样得遵守。
而来到咸阳的巴清,也只有在琴音中,才能舒展自己的乡愁。
余音缭绕,琴声徐歇。
嬴政听得如痴如醉,被这浓浓的乡愁所浸染,仿佛又回到了母子二人在邯郸相依为命的时候。
他对君父的思念之情,也是借着母亲那张琴抒发的。
每次坐在母亲身边听琴,都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嬴政也沉浸在回忆之中。
巴清见嬴政眼睛微微闭起,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由仔细打量这位不可一世的始皇帝。
皇帝的威严,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不怒自威,而此时他那眼角的泪水,却让巴清感受到了始皇帝内心柔软的一面。
或许这琴声是他们彼此感应的桥梁,把他们逐渐联结在一起。
巴清此刻不由生出一丝怜惜之情,为她自己,也为面前的嬴政,她勾动琴弦,打断了彼此的回忆。
嬴政惊醒过来,一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