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师父,江月白心头一松,没出事就好,大家都神神秘秘的,害她以为出了大事。
江月白等不及船靠岸,驾起仙鹤破空而去,直奔港口码头。
波光粼粼,船舶如梭,上百船只在丁字形港口两边排开。
仙鹤啼鸣,惊飞一群海鸥。
江月白在港口上空收起仙鹤,带着漫天飞舞的白羽,轻飘飘的落在黎九川面前。
“师父。”
黎九川早就看到她,颔首应是,一番打量。
“日日还债,修为也没落下,不错。”
江月白皱眉,“您怎么知道我日日还债,而且您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难道……”
黎九川温和一笑,“太上长老早就传讯给我,说你铁定是跑来北海寻我了。”
“所以您为什么突然跑来北海,您不是跟陆……”
“咳!”
黎九川忽然打断江月白,江月白会意住口。
此时港口人流逐渐多起来,还有许多船只排队入港,十分热闹。
黎九川对身后一男一女两位金丹真人道,“劳烦二位接引天罡峰弟子,我先带她入城。”
两位真人拱手离开,黎九川示意江月白跟上,顺着人流走向远处城池。
黎九川走得很慢,江月白步子也不疾不徐,习惯性的取出隔绝神识的面纱戴上,暗暗环视周围。
此地修士口音混杂,衣着也混搭中原九域特色,看起来不伦不类又别有风情。
纯白的岩石房子方方正正,依山就势,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凌乱拥挤,又不失繁荣。
一道气流从江月白身上扫过,隔开周围人,让交谈声不被外人听到。
黎九川再次打量江月白,笑赞,“两年不见,沉稳多了,放做以前,刚才经过那饭团摊子,你都冲出去了。”
“啊?刚才有饭团摊子?在……”
江月白刚要扭头寻找,突然反应过来,双眼一眯,“师父你诈我,我都说过我辟谷了,您就是不信。”
碧涯城没有城门,岛就是城,不需要任何通行令。
黎九川带江月白走上一条三丈宽,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两边都是白石屋舍,面对着阶梯打开门窗,支起篷布摆摊做生意。
人流如织,嘈杂声沸,各家窗下都挂着贝壳风铃,海风一吹,哒哒作响。
江月白看着好玩,多看了一会,目光收回,忽然发现阶梯两边的白石墙上一层层的贴着不少纸。
就像以前在凡间衙门看到的悬赏令一样,上面是画像,下面是悬赏内容。
“三元教右护法任龙,金丹中期,人头五千上品灵石,魂魄一万上品灵石,金丹修士这么值钱吗?卖完人头再卖魂魄不就能拿一万五?”
话音刚落,黎九川就被楼梯绊了下,江月白赶忙伸手虚扶。
“师父你小心点,元婴真君被楼梯绊倒要被笑死的。”
黎九川吸了口气,“你可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你看那边那几张。”
黎九川下巴指了个方向,江月白转头。
“那是……陆氏弟子的悬赏令?不过三个筑基期,竟然价值十万上品灵石?活捉?难道……他们身上有陆氏传承?”
黎九川点头,“陆师兄便是为此来得北海。”
他口中的陆师兄便是陆应淮,之前是天衍宗元婴期战力第三,也是个厉害人物。
黎九川继续道,“非烟阁主方如烟刚刚继任方氏族长,她的意思是此事就此打住,也用了些手段压服其他家族,但是总有人阳奉阴违。”
“陆氏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族,一朝覆灭,那些侥幸逃脱的陆氏族人,都只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
江月白眉头紧锁,低声道,“他们当初也想把阿南当做砧板上的肉。”
闻言,黎九川深深看了眼江月白,“无论如何,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再掺和。”
“我本来就不想掺和的,师父你刚说应淮真君是为陆氏弟子而来,你难道不是?”
黎九川继续往前走,“陆师兄当日求遍天衍宗上下,都无人愿意帮他,他这个人平日虽然功利好面子,但从不曾与我有过节,我便陪他去了趟陆氏族地。”
“那里……总之是惨不忍睹,侥幸活下来的,还是没能逃过趁火打劫的屠刀,我在那里看到三元教的人,其中有一个给我的感觉很像青囊子。”
“他不是死了吗?!”江月白惊讶道。
黎九川愁容不展,“当日杀他时,我便感觉杀得太容易了些,他是医修,最擅长的便是逃遁和保命。”
“所以您是追着他到了北海?那找到他的踪迹了吗?”
“大约在三元教外海的那几处驻地中。”
江月白两步追到黎九川前面,“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有多少人?是直接打上门,还是声东击西搞偷袭?或者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黎九川看江月白激动的样子,失笑道,“就算是打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