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系带前,解了一下,没解开,顿时连指尖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傅景深自不会错过女孩眼中依稀的慌乱和紧张。
但他并没有阻止。
终于,系带松散开来,轻薄领口露出小半寸雪白的肌肤。
顶着男人的视线,季樱继续往下解着领口的扣子。她今晚穿的是纽扣样式的,脱和穿都很麻烦。
整个过程更为捱人和漫长。
季樱在来到第三颗纽扣时,到底再受不住男人灼烫的视线。她嗓音轻颤着,婉转请求:“三哥,关灯好不好?”
……
季樱再醒来时,屋外的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洒进室内。
她今天早上起晚了,再看时间,几乎已经快到晌午。好在今天是双周,上午不上课。
室内一片安静。
季樱抱着被子,从床上撑起手肘。一低眼,便看见新换的床单,她眼睫一颤,顿时又想将头埋进被子里。
身侧的位置早已经冷透。男人清晨便离开了,季樱还记得他走前,薄唇轻轻吻上她额头,“我走了?”
昨夜,季樱的怨气还未散,清晨又被打扰,自是没有好脸色。
难得任性地用手将他脸推开,蹙起秀气的眉头,咕哝道:“我累,别吵。”
傅景深却是低笑一声。
“我昨天怎么你了,你就累了?”
他怎么了他不知道吗…
而傅景深不知想到什么,俯身凑近她耳边,“哦,我忘了。”
季樱:“……?”
男人低磁的嗓音转为气音:“流那么多水,是挺累的。”
又补充:“我是说,眼泪。”
季樱:!
她眼睫剧颤,升腾的热气从脚底升上脸颊,她伸手就拿被子挡住头,背过身势必不再搭理他。
从思绪中回笼,季樱沉默地将脸埋进手掌心。
她的记忆,也只敢回溯到今天早上,至于夜里的…季樱深吸一口气,迈步下床,来到浴室。
季樱试图忘记昨晚的一切,但发现无论走到哪,都有事情提醒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镜子里,身上的睡袍是新换的。而雪白的脖颈上,错落着细密的红痕。
季樱咬紧下唇,忍着羞意给自己的脖颈上遮瑕。
待洗漱完毕,她伸手去抽洗脸巾,却在触碰到洗脸巾时,手指一颤。
季樱撑住洗漱台。这该怎么忘记啊…
一闭上眼,就是昏暗灯光下,男人慢条斯理擦指的动作。
季樱快速洗完脸,小步跑着就出了浴室。
来到换衣间,她对上镜中自己通红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季樱努力凝神从衣柜中挑选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待将衣服穿戴完毕,望着镜中尚算得体的自己,才终于定住心神。
待全部收拾完毕,季樱才从房间里出来。一抬眼,看见整理物品的家政阿姨。
阿姨两天来家里整理一次,看见季樱,阿姨朝她热情地打了招呼:“太太好。”
季樱点头:“你好。”她转头,看见地上放着几个黑袋子,随口问了句:“这些都是要扔的吗?”
“啊对。”阿姨点头,“这些是先生整理起来,放在墙边的。”
季樱愣了下:“他扔了什么呀?”
阿姨有着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当然不会随意乱翻屋主的东西,她抱歉地摇摇头:“不知道。”当着季樱的面,她从外面摸了把:“还是软的,是被褥什么的吗?”
季樱:“……”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什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耻感再次升起。
似乎男人低哑含笑的嗓音还在耳边回荡。
“我们樱花真是水做的啊。”
“床单都要换了。”
倒没想到,他今早就把被褥扔了。当着阿姨的面,季樱强作镇定地掩唇轻咳一声:“是吗?大概是一些旧衣服吧。”
说完,季樱抬步就往餐桌去。她没有什么胃口,只浅浅喝了几口粥。
阿姨从厅堂收拾到餐桌边。来到中岛台的垃圾桶时,她一愣,错愕地问:“太太,这也是要扔的吗?”
季樱草木皆兵,生怕有什么痕迹没处理干净,咽下粥便开口问:“什么?”
阿姨将手中崭新昂贵的西装外套展开,奇怪地咕哝:“这么好的西装呢,也没穿过几次,先生就要扔了吗?”
季樱蹙眉:“西装?”她站起身,抬步过去,低头打量着这件西装。刚靠近,便闻到了相比昨夜而言,更为浓烈的香水味。
昨天男人从后抱住她时,似乎顺手抛下了这件西装。但到底是扔还只是放下,她并不清楚。
季樱面上表情淡淡,平静地说:“扔了吧。”
阿姨一怔,随即有些心疼地哎了声,抬手将西装折起,谁知这一动作,“啪嗒”一声,不知什么从西装的口袋里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