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接话的后一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抬眼,对上傅景深藏着笑意的眼,美眸因为懊恼微微放大。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抢答?
子、孙、满、堂。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一遍遍在脑中循环。
傅景深修长手指第三次穿过她乌黑长发,看着女孩不停颤动的眼睫,微微俯身,薄唇从其发顶轻轻拂过,低笑快从喉间溢出来,“这个,得需要傅太太配合。”
季樱反应了一会,配合…配合什么?配合他——
子孙满堂?
季樱蓦然睁大眼睛,对上男人的视线,眼中的震惊意味都快溢了出来。
后者执起银簪,在季樱的注视中不慌不忙地补充完后半句,“配合着养好身体。”
季樱懵了,“…啊?”
傅景深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地替她挽起整头的乌发。正如他所说的,只要拆一遍,就能完整如初簪回去。
“不然…”他放缓了声音,低笑道:“樱花以为是什么?”
季樱:“……”
“没有。”她强自镇定地说:“我和你想的一样。”
不知有意无意,男人的指尖从她耳根一带而过,那里泛着粉,完全泄露了心事。
“这样啊。”
不能再待下去了。季樱别过脸,只想落荒而逃。
“三哥。”她轻抿下唇,牵了牵他的衣袖:“我们出去吧。”
傅景深牵起她的手,“走吧。”
等季樱再出去时,门外多了大量宾客。哪怕只是小型宴会,但傅、季二家底蕴深厚,哪怕只是亲友,算上远亲近亲,人数依旧众多。
两家长辈在迎宾,季樱四处环顾了一圈,低低呢喃一声:“奇怪。”
傅景深:“怎么?”
“我二哥怎么还没到呀。”季樱从包里拿出手机,思衬道:“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傅景深目光投至某个方向:“他在那儿。”
季樱抬头,瞥见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包裹得通体漆黑的高瘦男人。男人抱臂,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恹恹地盯着宴会厅。
不过没等季樱走过去,于婉清从侧面喊住她:“嘤嘤,刚刚去哪了?妈妈都没找到你…”话没说完,于婉清见到站在季樱身侧的傅景深,顿了一顿,“景深也在,来来,正好,一起过来。”
于婉清掌家多年,场面上最是如鱼得水。季樱只好先听从母亲的话,朝循声望来的二哥眨眨眼,迈步去了于婉清那儿。
季樱边走边观察着,目光落在傅老爷子身侧的眉眼肖似的一男一女,季天泽和于婉清也正和他们站一起。
突然,傅景深开口介绍:“他们是我父亲和姑姑。”
“噢,”季樱眼睫轻轻动了下,下意识问:“那你母亲呢?”
半晌,傅景深没有说话。
正在季樱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时,傅景深平静的声音散落在熙攘的大厅内。
“她或许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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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婉清喊季樱的目的,主要是也见以傅远、傅佩为首的傅家人。
虽然在傅家,傅景深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没人能给季樱委屈受,但于婉清依旧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而早在订婚宴之前,于婉清便比以往更为细致地打听了傅远和傅佩,尤其是独在港城的谢凌。傅远虽花名在外,但到底并非阴险之人;傅佩则是有名的大气温婉,极好相处。
唯一只有谢凌。这些年她始终忙于港城的家产争夺,甚至连当初和傅家的联姻,也只是为了使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更为稳固,如今,连亲生儿子的订婚宴也没有参加。
眼看着傅景深带着季樱过来,于婉清从思绪从回神,看着女儿和傅远、傅佩见过礼。
傅远似乎和自己的儿子不怎么熟,夸奖的话绕在嘴边,只剩下重复的四个字:“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偏偏还没讨得傅景深一个回应。
于婉清看在眼里。若不是场合不对,都想笑出声。
她知道傅景深和父亲关系不好,倒没想到傅远在其面前这般势弱。
这般,于婉清悬着的心倒也放下了大半,至少有傅景深在,傅家没人能欺负嘤嘤。
最终,还是季樱给了傅远一点回应,冲他笑了一笑,后者倒也不生气,没心没肺地应了一声。傅老爷子瞥了傅远一眼,非但没有解围,反还嘲笑地轻哼一声。
一旁穿着黑色礼服的傅佩笑意盈盈地上前搭着季樱的手,“这就是樱樱吧?”她惊叹地打量着季樱:“我们家景深真是好福气啊。”
相比傅远,傅景深对傅佩的态度才有了对长辈的平和尊重,他指节轻搭在季樱肩膀,唇角轻轻翘起:“我的确好福气。”
一行人聊了几句,直到快要开席。
大多数宾客已经进包厢落座,于婉清看了眼时间,拉着季樱到一边低声咕哝:“这阿琛还没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