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暨的喉结动了动,他勾起莳桐的衣领,轻易解开后,低声道:“等本尊找回上古阵法,毁掉遗弃之地,再补办一个真正的册封大典。”
上一任老魔尊属于先爱后婚,孩子都生了,才与老魔后举办大婚。
幽暨见识过魔族大婚的场面,自然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册封仪式。
莳桐没有这些要求,但她也愿意陪他再折腾一次。
“行,这可是你说的。”她揪紧自己的衣领,扬了扬手指上的龙鳞戒指,“这个东西,真的能将孙成方吸引过来吗?”
“若长期找不到肉/体寄居,再强的灵识也会逐渐消散。”
“他一定会来。”
笃定的语气安抚了莳桐。
她不知道孙成方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总不能因为他,时刻都提心吊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与幽暨的大婚。
“话说回来,你把假龙鳞放在哪了?”
龙鳞乃世间罕有,哪怕是孙成方本人,也没见过它的模样。
就算莳桐大摇大摆地将它当做戒指戴在手指间,也不会有人猜到这就是真龙鳞。
听过话本的修士都知道,魔尊将送给魔后的所有异宝,都放在十个储物戒里。
它们就放在齐家主殿里,四周被布下重重符阵。
无人把守,但也无人能成功下手。
幽暨把它们放在那里,就是为了引蛇入洞、引鱼上钩。
只要有人动了符阵,他就能立马感受到。
“在其中一枚储物戒里。”
“那万一他真的偷走了怎么办?”
“那本尊也能得知他的藏匿之地。”
这几乎是个明晃晃的陷阱,赌得就是孙成方的诡异手段。
幽暨的目光滑落在莳桐的手指上,突然抬起手,将那枚真正的龙鳞戒指取下。
“干什么?”莳桐不满,“你这是后悔了,想拿回去?”
“本尊先替你保管。”
孙成方活了一千多年,手段阴狠且诡异,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能定位到真正的龙鳞所在。
届时龙鳞被偷走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重现当初在齐家祭坛里的情景。
莳桐刚想说些什么,但幽暨的脸色突然一变。
“怎么了?”
“符阵被触发了。”
这就被触发了?
她才刚刚提到这件事哇!
莳桐连忙追问:“是孙成方吗?”
幽暨冷笑一声:“除了他,也无人如此大胆嚣张。”
在册封大典即将举办之际,毫不顾忌地触动阵法,简直就是引魔尊去与他对决。
“你在这里待着,本尊去去就回。”
莳桐刚想让他带上自己,但随即一想,她在现场说不定还会给他添乱。
“那、那我等你回来?”
她相信幽暨能打赢那孙贼,但心底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可这股预感太没来由。
总不能是幽暨打不过孙成方,然后遭受重伤吧?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好。”
幽暨比她自信多了,孙成方丢失肉身,早已没有千年前的修为。
走投无路下,他能赌的就只有自己的手段。
只要在魔尊的手里抢走能够充当阵眼的龙鳞,他就能逆风翻盘。
但上次交过手、熟悉孙贼实力的幽暨,不可能再放过他。
莳桐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房间内转瞬只剩下她一人。
莫名有些不安。
她思忖片刻,直接踏出主殿,找到正在充当监工的幽戮。
“参见魔后。”犄角男看见她,不情不愿地单膝跪地,行了个魔族的大礼。
来到人群里,莳桐心底的不安才稍退。
她笑眯眯地看着幽戮:“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幽戮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与别扭。
不久前,他还疯狂反对自家魔尊与一个正道女修厮混。
如今,这女修就一跃变成了魔族的魔后。
简直、简直......简直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