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了,公司派我来慰问邹烨的身体状况,顺便,查清楚这次意外的幕后主使。”
邹妈妈跟邹烨同时愣了下。
邹烨更是疑惑万分,“你是说,这是有人策划的?”
“对。”
沈音扫了眼门外没有离开的护士,直接过去把门反锁了。
“有可能是沈清婉针对我,想害的人是我,但你意外出现,导致事情出现了偏差。”
邹妈妈一听,火又窜了起来。
“还不是你们害的!”
邹烨眉头皱了下,“那其他可能呢?”
“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哥哥们的谈话,他们之中,或许有人为了继承权,做了不该做的事。”
邹烨瞳孔微微晃动,倒不像是非常惊讶的样子。
反而勉强挤出一丝笑。
“沈音,他们都是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你说话要小心一点。”
奇怪的是,当沈音说完这话,邹妈妈沉默了。
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气急败坏的谩骂沈音,反而露出了一种忧伤的神情。
邹烨看向沈音,“谢谢你代表公司来看我,你现在可以走了。”
沈音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像木偶人一样,重复刚才的话,“这件事,不是意外。”
邹烨一贯阳光温和的面庞上染上了几分狠意,“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医生都说了,我没事!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这件事邹家也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到此为止。”
他撕心裂肺的吼完,手缓慢收紧。
头垂下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沈音点了下头,“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纪总跟法务部,祝你早日康复。”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只留下邹家母子俩。
当天晚上,邹总邹启明来到病房,对邹烨的伤势简单关心之后,直接要求律师起诉时夜集团。
邹家几个哥哥全都是看热闹的想法。
偶尔还会装作关心邹烨身体,说上几句没什么用的风凉话。
“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进行,跟时夜那边的合作也全部……”
“爸,我不打算追究这件事。”邹烨抬起头来,眼底微微泛红。
旁边邹妈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什么?”
邹烨深吸了一口气,手机屏幕刚刚暗下去,是沈音给他发来的信息。
他低沉的嗓音环绕在病房里,“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冒然起诉时夜,一旦败诉,长亭集团多年来打拼的名誉会极大受损,相比两家集团长期的合作关系,我遭点罪,没什么。”
他那几个哥哥一下子懵了。
“不是,阿烨,你不太明白商界上的事,现在是时夜亏欠你的,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大哥都已经联系好律师了,你只需要配合。”
一时间病房里无比热闹。
他这些哥哥们,还真是费尽心思。
忽然有人说了句,“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沈助理?怕把她牵连进来,所以你不想起诉时夜,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这种……”
“够了。”
邹烨长这么大,头一次在家里顶嘴。
“我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们想起诉时夜,那你们就去吧,不要带上我,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他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挪动脚步出了病房。
门关上,病房里的争执声更吵了。
邹烨皱着眉头,往医院天台的方向走去。
沈音已经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递上一瓶温水。
“你还好吧?”
邹烨苦笑着,眼神闪烁,“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原本不是这样的。”
只是这几年因为公司扩展了规模,几个哥哥接连成家,继承人这个问题让家里闹翻了天。
“不会。”沈音转过身去,微风吹起了她的发丝。
那瞬间,邹烨心里蔓延的苦涩意味更重了。
沈音给他发的那些话,还有她现在的态度,都能让邹烨清楚的明白,她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对他的情况,她完全不关心。
一种落寞的情绪在心底滋长,邹烨几番挣扎,鼓足勇气开了口,“你来处理这件事,是纪总的意思吗?”
“对,他很重视跟长亭集团的合作关系,也希望,未来掌管长亭集团的人会是你。”
不得不说,纪斯沉这个人眼光的确很长远。
但沈音会多方打探邹家内部的关系,又给邹烨发了那样的信息,也是为了她自己能脱身。
“那如果,我不配合,听了他们的话,要起诉时夜呢?”邹烨试探性的问着,目光定格在沈音脸上。
沈音转侧过身,反问道,“和纪斯沉作对的下场,还需要我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