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雨水沿着雨刷器来回摆动着,沈音不敢开的太快。
这条通往纪家的路变得愈发的长了。
车后座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哪有半点喝醉酒的模样。
沈音压下心底的情绪,集中注意力。
哪知道,从后面幽幽传来一句,“你跟傅寻,现在什么关系?”
沈音眉头皱了下,低声回,“纪总,那是我的私事。”
她没必要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
纪斯沉嗤笑了声,眼眸忽的瞥向了她,“你在我面前还有隐私?”
他这话让沈音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不该有的画面,三年的日日夜夜,他几乎每天都留宿在纪家。
出去应酬喝过酒之后,回来会更加折磨她。
或是跟沈家人生了气,他也会让她几天下不了床。
沈音攥着方向盘,眸子愈发冷了。
在这男人面前,她的尊严早就碎了。
就像傅寻说的,她这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吗?被他折磨了这么久,难道她就不能开始自己的生活?
车速忽的加快了。
后座上男人眉心一凛,沉声呵道,“沈音。”
她第一次无视了他的话。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沈音的思绪却越来越明晰,不能再拖了。
她把车子稳当停在纪家院子里,回身,干脆利落的拉开了纪斯沉的车门,“纪总,请下车。”
纪斯沉眸底晦暗的情绪复杂多变,压抑着的怒火马上就要涌出来。
“纪总说得对,我在你面前没有隐私。”
她抢先一步,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可我现在只是时夜的员工,不是那个被你圈养在这种宅子里的情人。”
她肩膀消瘦,说出这番话也用了十足的勇气。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的冷笑着,整个人身子前倾,俯身向她,声音像是一把刀子,扼住她的喉咙。
“这是傅寻给你的底气?”他的手,在夜雨之中,探向她的背。
一夕之间,沈音清楚闻到了从他身上飘散过来的酒味。
“我不……”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的吻淹没。
纪斯沉用他的行动,狠狠的惩罚了她,就在这场雨里,他们在汽车后座上,折腾到深夜。
沈音被他抱回到楼上房间的时候,全身湿透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浴室的水龙头还在响着。
沈音双眸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耳边,响起刚刚纪斯沉抱她回来的时候,说的话,“还敢吗?”
顶撞他。
违背他的意思。
胆大包天,妄想逃脱他的掌控获得自由。
“沈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跑。”
沈音撑着床坐起来,丝质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多可笑,纪斯沉大发善心,没有让她睡在雨里,还给她盖上了一条被子。
沈音迷茫的苦笑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谢谢他的仁慈。
被子下面,她清楚看到腹部的伤口,伤疤有一些增生,很不好看。
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淤青。
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偏偏她这样的身子,纪斯沉还下得去手?
浴室门拉开。
纪斯沉一眼便看到她赤着脚,光着身子站在那儿。
眸子里刚刚隐去的欲望竟隐约又蔓延出来,他心底里也逐渐意识到某件事,沈音这个人,也就在这时候,对他有那么一点价值。
让他,会偶尔无法自拔。
“我可以用浴室了吧。”她声音里带出了无尽的疲惫,空洞得像是木偶一样,从纪斯沉身边走过去。
心口猛地一撞。
但纪斯沉只是掀了掀眸,转身出了房间。
他只会在这个房间里欺负沈音,从不会跟她一起共眠,即便浅睡,也会在天亮前离开。
沈音把整个身子泡在浴缸里,高级的按摩浴缸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眼皮忽然很沉,抵靠着后面的枕巾,不知不觉睡熟了。
佣人把她从冰凉的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沈音才惊醒。
她忙捂着身子,“我自己来。”
楼下,纪斯沉已经吃过早餐了。
沈音面无表情的下了楼,进厨房,简单吃了一口,还没把面包咽下去,佣人来禀告,“先生,沈小姐来了,就在外面,说是向您赔罪。”
因为两家之前的不愉快,沈清婉还是来低头了。
沈音低头吃着,默不作声。
纪斯沉淡漠瞥了眼窗外,随即起身,拎着外套离开。
沈音琢磨着纪斯沉对沈清婉的态度,美眸微眨,好像不太一样了。
沈音不知道的是,纪斯沉刚刚坐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了一通医院打来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