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肤白貌美的少年在人群中仍旧光彩夺目,笑容仍旧明媚耀眼,只是不会再对他。
从小到大的情分一下就断了,翟修函自然是不甘心的。
哪怕知道卫瑾殊是仇人的儿子,可卫瑾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好像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下被人夺走,他宁可把他毁了,也不想让给旁人。
“小殊,上次的事情,你一定很恨我吧。”翟修函看着卫瑾殊略显吃惊的样子,觉得他更加俊美灵动,“我知道解释再多也无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相待。”
小爷想和好的时候你特么躲起来,现在小爷没空跟你和好,你又跑出来碍事。
那是灭门的深仇啊,不恨你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证据,小爷现在就是砍了你都不解恨。
“我不恨你。”卫瑾殊违心地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冲,“今儿有事,改日,不,明日,明日再聊。”
“又拿这样的借口敷衍我,今日这里可没有你要救的人。”翟修函略显失落,劝他道,“你既打算回来念书,就不能好好听先生的话,板子打在手上不疼吗。”又补充道,“你是最怕疼的。”
还是这套,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在默默注视着你,他一直在关心你。
前世卫瑾殊就是听他的花言巧语听多了,才把他当成自己最信赖的人。
“我真有急事。”卫瑾殊实在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道,“我给你带了一副琉璃的围棋回来,赶明儿找我拿,我先走了。”
“小殊……”
翟修函根本来不及再说什么,卫瑾殊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到竹林深处,那边的墙都快让他翻秃噜了。
难道卫小公子翻墙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当然不是,是翟修函不准让人发现,故意纵容。
翟修函扬了扬眉,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此刻在翟修函的心里,卫瑾殊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卫瑾殊一路狂奔到了楚燮的院子,松庭在门口接过他的马鞭。
“他吃药了吗?”卫瑾殊等不及进去问楚燮。
松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为难。
“说实话。”卫瑾殊催促。
“没有。”松庭也豁出去了,他实在不想再让主子自虐,又帮主子解释道,“白天稍好一些,到了夜里便会疼得更厉害,可能主子想等夜里再吃。”
“我知道了。”卫瑾殊迈开大步,急匆匆往里走。
“主子在书房。”松庭在后面提醒他道。
卫瑾殊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便跑去了书房,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让呼吸平稳下来才推门进去。
楚燮欲盖弥彰的把书合上,被卫瑾殊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也看这本书?”卫瑾殊笑容可掬地问,心里想的却是,这么枯燥无味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楚燮承认道:“你在学。”
“所以你看完后,可以讲给我听?”卫瑾殊猜测应该是这样。
楚燮回答的更加干脆:“是。”
“正好今天先生讲的我没听懂,你再给我讲讲呗。”卫瑾殊不等他答应就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不过最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忘记问,“你吃药了?”
楚燮垂眸心虚地道:“吃了。”
卫瑾殊已经看透了,楚燮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文先生给的药呢?”卫瑾殊想说拿来给我看看,结果看到那药就摆在桌案上,他眼疾手快一把抢在手里。
打开药瓶一看就明白了。
“文先生讲究三生万物,逢七必变。他开的药只有三副和七副,药瓶里的丹药不多不少正好是七颗。”卫瑾殊越说越气,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因为每次疼的时候,都会提醒他必须要活下去,哪怕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下去,都会有一个强大的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走下去。
这些,楚燮不会告诉他,继续垂眸不语。
他连解释都没有,哪怕他说等到夜里疼的厉害的时候再吃,卫瑾殊也不至于如此恼火。
可转念又想,世道为何这样的不公,楚燮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受尽磨难,为何还要让他忍受这种痛苦?世上的磨难,为何都要强加到他身上?
卫瑾殊语气缓和下来:“九哥,你不吃药,是怕那药仍旧不管用,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对吗?”
少年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装满了心疼、焦急,楚燮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害怕被他看穿他心里不堪的一面。
最后楚燮强词夺理地憋出一句:“你喂我吃。”
跟个孩子似的,小样儿,别说喂你吃药,喂你吃饭都成。
卫瑾殊立马阴转晴,笑眯眯地帮他倒了杯水,倒出一颗药丸,放进他嘴里。
指尖温软的触感,让卫瑾殊霎时羞红了脸庞。
他急忙掩饰道:“好了,吃完药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