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殊从楚燮那里回家后，本想再去一趟让人讨厌的七皇子那里，结果被找上门来的袁老学士堵在了家里。
廖夫人先让管家把袁老学士请到了正厅，老夫人帮忙招待着，她自己则匆匆去了小儿子的院子，叮嘱一番。
“袁家二小子是个有福之人，听说被那个很厉害的紫云居士收入门下了。”廖夫人不知内情，笑着道，
“你是不知道啊，最近袁家的门槛儿都快让那些慕名来拜访的给踩烂了，都是来打听紫云居士的。”
卫瑾殊顿感心虚，他好像又闯祸了。
给袁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袁老学士不会是来要人的吧，当初袁盛林可是跟着他偷跑的。
可他是真心为袁盛林着想，不管袁盛林将来能不能考取功名，单紫云居士门下，这一个名号，在京中他就能吃得开了。
卫瑾殊在里间换衣服，廖夫人就在外间念叨。
“八成是袁老学士想他的大孙子了，才过来找你问些情况。哪有让长辈先来找你的道理，你和袁家二小子关系好，该你去拜访袁老学士才对。”廖夫人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对了，你书房里有几块墨，反正你也不怎么用，先给袁老学士包上两块，算是孝敬长辈。算了，还是从库房里找两块吧，你书房里的时间太久了，没准儿早就长毛了。”
廖夫人说完就安排人去办了。
她这样很重视的样子，让卫瑾殊就更紧张了，稳着情绪道：“阿娘，我先过去了。”
“小四，要是袁老学士训你几句，你莫要还嘴。”廖夫人既担心又好气，“谁让你把人家孙子给拐走的，你闯了祸，就得自己担着。”
“阿娘放心，我会的。”卫瑾殊朝她笑了笑，话说到明面上来，卫瑾殊反倒不紧张了。
袁盛林和他祖父长得不太像，人高马大憨憨的却挺逗。
袁老学士不苟言笑，清瘦儒雅，很有文人墨客的风骨，往那一坐，就让人不自觉的肃重起来。
“祖母，袁先生。”卫瑾殊躬身行礼。
先生是尊称。
袁老学士颔首，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立刻起身道：“你们爷俩聊，我房里头还有事，先过去一下。”
老夫人出来后，朝廖夫人摇了摇头，意思是袁老学士当着孩子长辈的面，可能有些话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廖夫人双手攥了攥，算了，不管了，小四自求多福吧，然后她扶着老夫人回了内院。
“坐下说。”袁老学士反客为主。
卫瑾殊哪里敢坐，低头等着训话就是了。
“盛林这孩子生性愚钝，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袁老学士没有勉强他，只叹气道，“若不是这次他托了你的福被穆先生留下了，都打算让他走武科举了。”
啊？卫瑾殊在心里腹诽，那您不早说，害的他为袁盛林筹谋了半天，才想到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办法。
“今日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推荐信，为何要把机会让给盛林？”袁老学士接着保证道，“你放心，盛林拿命发过誓，这件事让我替你保密。”
真是好哥们儿。
一听不是来找他算账的，卫瑾殊一下就放开了，反正早晚都要让袁老学士知道，不然最后他也没法收场。
“袁先生，您得先跟我保证，我说了您不生气。”卫瑾殊先提条件。
“说吧。”袁老学士抬眼道，“我尽量。”
“我以您的名义给穆先生写了封信，就是笔迹模仿的可能不太像。”卫瑾殊老实交代道，“穆先生其实有个嗜好，不，不止一个，是好几个嗜好，他好兰，好酒，好打赌。
我以您的名义跟他打赌，如果他在一年后能让袁盛林考中秀才，就输给他一盆十年以上的素冠荷鼎，外加两坛窖藏十八年的状元红。”
这些东西卫瑾殊都能找来，就是酒要费些工夫。
“我不是把机会让给他，我更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也不指望我考什么功名。”卫瑾殊解释道，“可盛林不一样，他一直想上进，就是找不对方法。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这样啊。”袁老学士沉思道，“我倒是有一老友擅养兰，素冠荷鼎他那里也有，豁出我这张老脸也能求来一盆。”
卫瑾殊一怔，袁老学士没有计较冒充他的笔迹和名义写信，还帮忙解决了兰花的问题。
袁老学士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刻板守旧。
袁老学士又自信地笑道：“酒更好说，我地窖里就有。”
提到酒，卫瑾殊更心虚，袁老学士藏的酒，他和袁盛林都没少偷喝，喝完后又欲盖弥彰的换上了新酒。
“都不是难事，这些我来准备。”袁老学士道，“出来已久，该回去了。”
卫瑾殊咬了咬嘴唇，心一横，豁出去了，现在承认，总比以后被发现了，丢人丢到穆先生那里损失更小些。
“袁先生。”卫瑾殊躬身道，“对不住您了，您地窖里的藏酒我和袁盛林偷……偷喝完后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