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官兵一下把房间填满,他们动作麻利,目标明确。
客栈老板在旁边点头哈腰陪着笑,一再强调,二楼只入住了他们夫妻二人。
领头的官兵面相有点凶,左侧的脸上长了一个黑色的大痦子,痦子上有一撮毛,看上去像个大反派。
痦子脸半眯着眼睛,视线扫过整个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家娘子胆小。”楚燮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卫瑾殊的衣领,遮住他白皙的脖颈,用大手护着他的肩头。
房间统共就这么大,就是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
负责搜查的官兵们纷纷摇头,整齐收队站在痦子脸身后待命。
卫瑾殊即便不抬头也有种被群狼环伺的压迫感。
男人怀里的“女子”看似柔若无骨,脸埋在男人胸口,身形窈窕,芊芊细腰不足盈盈一握。
痦子脸阴笑了一下,将视线锁在卫瑾殊身上,问:“这位娘子身娇肉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怎的出门在外也不见带个丫鬟婆子的伺候?”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破绽,卫瑾殊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提出质疑。
“我家娘子的一切都由我亲自打理,不假手任何人。”楚燮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自家娘子还得自己疼。”
客栈老板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是啊,是啊,这位贵客每日亲自熬药,亲手炖羹汤,事无巨细,事必躬亲。都说君子远离庖厨……”
痦子脸不悦地抬手,他身后的官兵长刀一横挡在客栈老板前面,吓得老板立马噤声。
“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夫君,小娘子,好福气,好福气!”痦子脸啧啧赞叹,接着问,“小娘子老家也是均州?”
有完没完了,卫瑾殊都想暴起揍人了,握着手里的袖箭,计算着他和楚燮的胜算有多少。
“我与娘子都是来自均州,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十几载,从他牙牙学语之时就是我在照顾他。”楚燮声音平静温和却透着寒意,
“其他的,通关文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倒不必,就是看着小娘子有些眼熟。”痦子脸甚是狡猾,说着话挪动了几步,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卫瑾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楚燮淡淡一笑,狭长的眸子深不见底。
这是要撵人的意思,痦子脸面色一沉,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卫瑾殊抬头,正好看到楚燮唇角那嗜血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他再熟悉不过,只要楚燮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卫瑾殊便知他动了杀心。
“夫君。”卫瑾殊在楚燮腰上掐了一把,提醒他沉住气,轻咳了一声才道,“该吃药了。”又转头看向痦子脸,眼波流转间局促不安,羸弱不能自理,他颔首低眉,声音娇软,“军爷,走好。”
盘问了半天不肯走,不就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卫瑾殊就满足痦子脸的好奇心。
卫小公子没进过怡红院,却没少从花街路过,常见那些八面玲珑的青楼女子,专挑客人的喜好卖弄风情。
不就是装胆小柔弱吗,卫小公子看上几回也学会了,凭着记忆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为了不被引起怀疑,卫小公子也是豁出去了。
他本就五官精美,唇红齿白,肌肤细致如瓷,打扮成女子不但毫无违和感,一双水盈盈的杏眼顾盼多情,乍一看秀丽可人,再一看美得不可方物。
那些官兵不由地被惊艳到,难怪这位相公拿小娘子当个宝一样,搂在怀里不敢让人看到,原来是怕被人抢走了。
如此尤物在怀,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痦子脸则一脸失算的表情。
据可靠消息,卫四公子年方十五,容貌出众,身边带着两个年纪二十左右的侍卫。
这两个人年纪都能对上,如果是卫四公子扮作女人同他的侍卫做戏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男人扮女人,无论从身形、声音还是从动作上,总会露出一些破绽。
眼前这个美娇娘,纤细柔软的腰肢,秀美白皙的脖颈,言语间妩媚的神态,不是一般男子能模仿出来的。
“哈哈,例行公事,打扰了。”痦子脸皮笑肉不笑,不甘心地下令道,“撤。”
等人走远了,卫瑾殊触电一样从楚燮腿上弹起来,小脸红的比那山上的桃花还艳。
再不逃,就要走火了,他坐的可真是地方。
他羞的脸都红透了,反观楚燮仍旧风轻云淡。
“娘子学的可真像。”楚燮一本正经的评价道。
卫小公子的清誉早就没了,都打算一路男扮女装走到军营了,他还会在乎这个。
“你说我学得像,你可知我学的是谁?”卫瑾殊挑眉,意味深长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去那种地方?”要不然刚才怎么就有反应了。
“哪种地方?”楚燮装出一脸无辜,“你学的不是客栈老板娘?”
“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