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天气还晴好,一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凌风弄来一辆马车继续赶路。
卫瑾殊昨晚没睡好,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当初楚燮毒发时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
担心他没有吃药,卫瑾殊所了解的,以楚燮的性子,极有可能在拿到药的那刻就直接把药砸个粉碎扔掉。
又担心他吃了药不管用,毕竟连文先生都没有把握,而且药是刚经过改良的,效果未知。
好在月圆之日终于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下次的月圆之日,卫瑾殊能不能再见到楚燮。
此番一去,路途遥远,十有八九是不能的,再见就是遥遥无期。
卫瑾殊只能在心中叹息,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靠在车壁上小憩了一会儿,马车突然一晃,凌风喊了声:“吁——”马车便停下了。
卫瑾殊掀开帘子一看究竟,只见细雨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车夫打扮的人正拦在马车前面。
那人一脸焦急地作揖道:“贵人,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方才因为路滑,我们家公子的马车翻进路旁的陡坡下面,我家公子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忧,求贵人帮忙救救他吧。”
荒郊野地的突然冒出个人来,卫瑾殊自然会提高警惕。
“你们家公子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做什么营生,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面对卫瑾殊一连串的发问,那人眼神飘忽,大概连谎话也懒得编了,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冲向卫瑾殊。
卫瑾殊早有准备,不等凌风出手他已按动袖箭的机关,嗖的一声,一只闪着寒光的金属剪头直中那人眉心。
“小心周围有埋伏。”卫瑾殊提醒道。
那人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马车里面瞟,卫瑾殊就觉察出不对劲。
如果是官府的追兵找到他们,肯定会先自报家门,然后客气地把他请回去。
卫瑾殊自认除了翟家没和任何人结仇,这人要么是翟家派来的,要么就是恰好遇到打劫了。
他也讨厌七皇子,但七皇子手没这么长,他只会狗仗人势,没这个本事来拦截卫瑾殊。
果然从四周冲出几个蒙面杀手,包抄过来,凌风和凌飞立刻和他们交上了手。
“公子不要出马车。”凌风叮嘱道。
嘭嘭嘭!除了刀剑金属碰撞的声音,马车上也有被硬物撞击的声音。
听打斗激烈程度,对方人数不算太多,大约七八个人。
卫瑾殊并不担心害怕,安稳的坐马车里。
从第一个被他射杀的那人的反应速度来看,这些人的武功根本不是凌风和凌飞的对手。
果不其然,盏茶的工夫,对方就被消灭了个干净。
完事后凌风在外面请示道:“公子,是继续赶路,还是先回苦水镇。”怕前面有他们的同伙。
“不能回去,镇上有他们的眼线。”卫瑾殊当机立断地道。
昨天他就感觉那个客栈的诡异,尤其那个店小二,看他的眼神鬼鬼祟祟的。
凌风跳上马车继续赶路,分析道:“他们不是官府的人,招数都是野路子,应该是这附近的盗匪。”
如果真的是盗匪倒还好些,就怕是冲着卫小公子来的。
单是躲避官兵的盘查就够累了,还要预防仇家追杀,他们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
卫瑾殊虽没有去过西北,也早料到这一路不会好走,没想到阻碍来的这么快。
前方大约三百里处,有个红谷城,那是到达卫侯爷所驻扎的萧关前,最后一座像样的城池。
卫瑾殊原本打算去红谷城休整一番,现在看来那边也不安全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车上的干粮和水足够撑到他们走到卫侯爷的大营,路上偶尔再打点野味改善一下,即便不进红谷城也无所谓。
“绕开城池抄近道。”卫瑾殊恨不能现在就飞到卫侯爷的大营。
只要能到大营,卫侯爷即便生气也不会立马送他走,那样他就有机会干些什么。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才走出没多远雨就停了,只是有点阴天。
这一天除了早上那段意外,基本算是平安度过了。
夜里他们就找个临时的避风处歇脚,天一亮就继续赶路。
荒凉的景象逐步蔓延,贫瘠的土地上生长着低矮的树木和枯草。
越往北景象越荒凉,延绵的山体上稀疏的枯草已经遮掩不住黄土的本色,而这里的绿草也没有能力为整座大山披上绿装,好在山下的绿树为这里增添了一些绿意。
人迹罕至的山路上依然清晰可见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马蹄印和车辙印,证明这条路虽不是官道,但经常有商队通过。
凌风和凌飞都在卫瑾殊的大哥身边待过,对通往西北大营的近道有些印象。
对于从未来过西北的卫瑾殊来说,他俩既是侍卫又是向导。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