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殊没有妥协,他答应乖乖去学堂但不是和翟修函,而是和袁盛林他们一起骑马。
“卫小四,我当你多厉害,能和二哥大战八百个回合呢,原来毫无反击之力。”袁盛林抓着缰绳笑着损他,那件事后终于在他身上找回点自信。
这是实话。
别看卫瑾殊弩箭使的好,真要肉搏,就他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是袁盛林的对手,更何况是二哥。
搞不好真连东街卖豆腐的大婶都打不过。
其实卫瑾殊的弩箭是前世在楚燮府里练的,武器是楚燮亲自为他挑的,轻快又不费力,只要掌握好技巧避免近身肉搏,自保是没问题的。
卫瑾殊也是郁闷,谁让他平时不练功,连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都能一招把他制服,在绝对实力面前,他的确没有反抗的能力。
卫瑾殊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练功,让自己强壮起来,打不过起码能跑的掉也行。
“小爷是凭武力闯江湖的吗?”卫瑾殊故意没个正形,大言不惭地道,“小爷凭的是美貌!”
哈哈……几个少年又是一阵大笑。
其中一个少年轻笑道:“还美貌,卫小四,几日不见你这脸皮比城墙都厚了。”
“行了,你们就别幸灾乐祸了,人家二哥可是镇守西北的一员大将,就是咱们几个合起伙来一起上,也是毫无反击之力。技不如人,咱们就得承认。”
替卫瑾殊发声的是崔侍郎家的公子崔厚柏,听着名字挺厚道,其实本人挺圆滑,圆滑但不事故,不然和他们也玩不到一起。
“不是,卫小四,说真的,你和翟五公子到底因为什么闹成这样?”袁盛林奇怪地问,他印象中的卫瑾殊对翟修函那叫一个崇拜,小迷弟一样,而且翟修函对卫瑾殊也挺特别的。
卫瑾殊不用解释太多,也不用添油加醋,只把翟修函表面帮他,实则告状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几个少年便开始义愤填膺。
这个年纪的少年如果闹了矛盾,宁可当面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也不愿意听到有人背后捣鬼告黑状。
“还当他是正人君子,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如此阴险,你这样一说,我好像忽然明白过来了,他干这事儿可不止一回了。”
“幸亏他目中无人瞧不上我,不然就我这颗榆木脑袋,肯定也被他害了八百回了。”
“对呀,卫小四因为他没少挨罚,咱们以前是不是傻,合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袁盛林则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咱们就不傻了,跟那种人划清界线就对了。”
其实本来就划清界线了,翟修函身为夫子的得意弟子,他们即使在同一个学堂,念书的地方也是分开的。
卫瑾殊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小爷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以后不去翟家的私学了念书了,反正又不指望我能考取功名。”
“卫小四说的没错,咱们几个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崔厚柏总结道,“咱们去翟家的私学不是咱们自个儿的事儿,是家族之间的交情,咱别给家里惹事。”
袁盛林郑重地点点头,突然发现大家好像都长大了,考虑事情再不像过去那样单纯了。对于卫瑾殊的变化他好像也能理解了,他也要尽快长大才行,不然就落下了。
少年人的思维跳脱,不会单拘泥于一件事上纠结,他们很快便转移话题开始讨论谁的马鬃修的好看,谁的马儿更加身姿雄豪。
他们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一群少年踏马而行便成了街头最美的风景。
卫瑾殊的同窗好友中,也就崔厚柏的学问能拿得出手,同翟修函一样,去年就得了秀才的功名,来年要参加秋闱的。
翟家的私学学子不多,分了两个院子,一个是春茗轩,是刚启蒙和未考取功名的学子念书的地方,另一个是秋澄堂,是专门培养科考学子的。
按理说崔厚柏应该和翟修函一样搬去秋澄堂,但崔厚柏不喜欢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也离不开他那这难兄难弟,所以一直留在春茗轩。
卫瑾殊是春茗轩的老人了,从启蒙就在这里鬼混,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摸的门清。小时候上墙爬屋,长大些斗鸡走狗,就没正儿八经的上过几天学。
今日这帮小纨绔们居然人都到齐了,夫子反而有点不太适应,讲学的时候频频抬头,生怕少看了一眼就溜走了几个。
其实卫瑾殊更震惊,前世那些晦暗难懂的之乎者也,每每听到就昏昏欲睡,重活一世,他不但能完全听懂,而且理解的非常透彻。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或许也能考取个功名啥的。
更难受的是,以前卫瑾殊为了面子,为了不至于在翟修函面前跌份儿,是不懂装懂。
而现在,他只能懂了也装不懂,他突然的变化太大让人很难接受,袁盛林就是个例子,他得循序渐进的来。
午饭是各家小厮送来的,卫瑾殊的食盒里多了一份红豆糕,闻着味就是他最喜欢的